() 大家好,我是正義的小衛士, 防盜章節, 麼麼噠 這些言論太過驚世駭俗, 若是換個人如此放誕無禮, 為了討好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 他早就出手責罰了。
不過,說這話的是白檀。
他不知為何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裝作不知罷了。
紫衣金冠的男子笑著問道:“公子為何稱呼我為殿下?”
過了這半日,白檀方將視線落在對方臉上, 他雙眸幽深, 眼波卻異常清澈瀲灩, 微微一笑,立刻帶了幾分魅惑,“你身上穿著看似普通, 布料及花紋卻皆出自宮中尚衣局,且針腳細密, 不似尋常人手筆, 尤其你腰間這枚秋香色荷包,雖然不顯眼,但是,我若沒看錯的話, 荷包上可是用金銀二線繡了雙龍戲珠的紋樣?除了今上, 也隻有貴為儲君的東宮太子有資格用了。”
紫衣男子展開泥金折扇, 緩緩笑開:“不錯, 孤正是薑琸。”
薑琸是儲君名諱,三年前昭告天下的皇榜上提到過,也是為了方便世人避諱的用意。
然而,白檀聽了卻恍若未聞,仍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水玩兒,似乎是根本沒把堂堂一國儲君放在眼裡。
“孽障!”薑琸還未開口說什麼,阮樂正就厲聲嗬斥道:“太子殿下麵前膽敢如此放肆,成何體統!侍書,還不請出家法?”
阮青鬆適時上前,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父親真是的,弟弟又不是第一天這樣,您縱然有心管教,原也不必急於一時,更何況弟弟年幼,愛玩鬨一些實屬正常。”
阮樂正不依不饒:“青鬆不必出言維護,這孽障,整日裡言語無狀,行為不羈,你我父子二人時常忍讓一二也就罷了,如今冒犯了貴人,他有幾條命可賠?”
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他這便宜爹倒好,生怕彆人不知道自己兒子有多不堪似的。
“嗯?”白檀動作一頓,形狀完美的桃花眼不覺又睜大了些,“父親無緣無故地說這許多話做什麼?檀兒不過是看太子殿下白龍魚服,想是不願引人耳目,故此才沒有行大禮,難道錯了嗎?”
他說完便靜靜地望著薑琸,豐潤的菱唇微微抿起,看起來真是委屈極了,也無辜極了。
薑琸的呼吸立刻亂了一拍,他輕輕咳了兩聲,神色威嚴地說道:“阮大人的話確實過了,不過是一點小事,哪裡就犯得上動用家法?”
阮樂正拱手:“讓太子殿下見笑了,玉不琢,不成器,今日我……”
白檀卻正色道:“檀兒確實不知自己錯在哪裡,惹得父親經常生氣惱怒,每每揚言要打死檀兒,父親打兒子,本是天經地義,檀兒即便是被打死,也不敢說什麼,隻是娘親近日正在白馬寺誦經齋戒,為檀兒祈福,若是此時出了事,豈非傷她的心?”
阮夫人?聽到白檀提及阮白氏,薑琸方才想起一樁舊事,狀似不經意間開口道:“罷了,這家法也並非什麼人都可以請的。”
阮樂正表情一僵,訕訕地放下了手腕。
他本是入贅至白家,算起來終究是外姓人,家法供在白家後院祠堂內,阮樂正是沒有資格隨意進入白家祠堂的。
阮青鬆眼睛一轉,笑道:“如此才好,本是一家子至親骨肉,當然要親親密密的。”
一家子?彆搞笑了,白檀點頭道:“阮家哥哥有心了,無憂。”
一襲青碧色衣裙的無憂笑吟吟地上前一步,掏出一隻丁香色荷包塞到阮青鬆懷裡,語氣親熱地說道:“怪道公子時常誇鬆哥兒聰慧呢,我和百歲兩人竟是個傻的,看到主子們拌嘴,就嚇得鴉默雀靜的,還是你有辦法,這麼一勸就好了,這是公子賞的,快些拿著吧。”
為了凸顯自身溫潤端方的氣質,阮青鬆今日特意穿了一襲青色交領長袍,這本無甚錯漏,然而,他卻忘了,白府上的一等婢女小廝也是慣常穿青衣的。
方才阮青鬆一人獨處時還不覺得什麼,現在與白檀的侍婢無憂待在一起,兩人俱是青衣青褲,不知道的,怕是會把兩人身份搞混。
阮青鬆眼眸中劃過一抹惱怒,強顏歡笑道:“弟弟又同我玩笑了。”
他眼眶微紅,星眸含水,眼波粼粼地望向薑琸,竟是一副小女兒姿態。
薑琸的眉頭輕輕皺起,反而煞有其事地衝白檀點點頭,讚道:“白公子果真有世家風範。”
阮青鬆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薑琸卻覺得這白小公子舉止清雅,言談不俗,即便是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也依舊從容淡然,不卑不亢,實在難得。
至於阮青鬆嘛……
薑琸輕搖折扇的動作稍稍停頓。
原本他還覺得此子飽讀詩書,將來必定大有可為,如今看來縱有才華,心胸卻不夠豁達,到底是落了下乘。
阮樂正不想讓薑琸在此地多留,拱手道:“天氣炎熱,微臣在書房內略備了些茶水,請殿下移步。”
薑琸點頭:“也好。”臨走時意味深長地盯著白檀看了一眼。
白檀淡然地拿起茶盞,仰頭喝了一口百歲特意釀製的梅子茶,恰好避過對方窺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