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老半天的隊伍終於見到醫生,第一麵被問年紀。
見外醫生,最後開的藥是一堆維生素。
秦棠不敢去私人醫院或者診所,那邊收費巨貴,張夫人給的那張卡,她不敢用,說矯情也好,說她死倔也好,真用了,她心裡的罪惡感會將她吞沒殆儘。
來的那天,她用自己的錢兌了外彙,能撐一段時間,隻要熬到入學,拿到學生簽證,再能兼職賺錢。
拿了一堆維生素回到公寓,關上門,脫下鞋子,秦棠喝了杯水,吃下那些藥,維生素也好,起碼能補充營養。
又看了會書,困意席卷而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睜開眼,窗外的天徹底黑了。
有種不知何年何月何時的寂寥席卷全身,異國他鄉,彆說沒有朋友,就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那種寂寥、清冷、孤獨,侵入五臟六腑,絞得她苦不堪言。
看了手機日曆,九月粉是張賀年的生日。
她連份生日禮物都來不及準備。
摸著脖子上的項鏈和戒指,那些甜蜜的記憶爭先恐後占據腦海,熟悉的眼眶酸脹湧上來。
想張賀年,也想媽媽。
可她沒有張賀年,媽媽也不要她。
病拖了一周還是不見好,秦棠隻能自己去藥店買對症的藥,吃了後,才好了一點,又紮進知識海洋,她安慰自己,不能永遠任人刀俎。
哭瞎了眼也不會有人搭理你。
好在張夫人沒有趕儘殺絕,還讓她繼續學業。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番用心,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秦棠沒有心情高興,而是盯著錄取通知書出神。
手機響起,是王叔打來的電話。
秦棠回過神接通,聲音微發啞,“您好。”
“收到錄取通知書了?”
“嗯。”
“恭喜秦小姐,好消息,我會轉告夫人的。”
“我媽呢?我媽的情況怎麼樣?”秦棠緊張問道。
“放心,蔣女士不會有事,平平安安,無人打攪。”
秦棠咽了咽喉嚨,“你們說話算數。”
“這是肯定的,秦小姐不用擔心,要是沒其他事了,我先掛了。”
不等秦棠說話,王叔已經掛斷電話。
秦棠忍了好久才將情緒平複下來,她閉緊雙眼,不想淚腺失衡。
很快到了開學的日子,秦棠不像其他同齡的新生,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她不是來鍍金旅遊的二代子弟千金,更沒有精力花在打扮穿搭上,隻保持乾淨整潔,其他一律顧不上。
班裡有同胞,一開始並不熟,後麵混熟了秦棠話才多了幾句,偶有來往,但他們私底下找她出去聚會逛街,她從來不去。
因為她知道,自己不是來玩的,更不是來享受的。
何況課餘要去兼職工作,賺取生活費。
時間排得很緊很滿。
入秋後,秦棠不舍得買衣服,後麵怕生病才買了保暖的衣服,秋衣秋褲更是沒有,還是王叔來了一個電話,說在國內寄了些生活用品給她,還問她為什麼不用卡裡的錢。
秦棠不解釋不說話,原本就慢熱內斂的性子被磨得更是一點棱角都沒了。
王叔告訴她:“秦小姐,用不著跟自己過不去,卡裡的錢足夠你過得無憂無慮,夫人沒想折磨你,你用不著跟自己過不去。”
“你要是有自尊心,又怎麼和賀年勾搭在一起,之前夫人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不是很好麼,圈子裡那麼多年輕有為的子弟,你一個都看不上,偏偏勾搭上最不該勾搭的。”
秦棠久久沒有說話。
掛斷電話,王叔脊背直冒冷汗,受傷的手腕綁上了石膏。
想起昨天張賀年找到他,渾身仿佛透著瘮人的戾氣,問他秦棠的行蹤。
猜到張賀年會找過來,想方設法躲著,沒想
到都這樣了還是被找到。
怕被張賀年查通訊記錄,王叔每次給秦棠打電話都用彆人的卡,十分謹慎和小心,做到這個份上,見到張賀年,還是瘮了瘮。
到底長大了,是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了,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
王叔多少是有點怵的。
自從張賀年和張夫人撕破臉,張賀年沒再回過張家,張夫人的電話更是不接。
張夫人還想撮合他和陳家千金,都沒找著機會。
王叔隻能笑嗬嗬應付他,讓他彆問了,問多少次也不會說。
張賀年是沒說什麼,但打斷了他的一條手,出手動作很快,什麼都不管不顧了,更不會看在張夫人的麵子上手下留情,正因為張夫人,下手更狠了。
張賀年動完手,走之前留了一句:“秦棠要是少一根毫毛,我先從你們這幫狗腿子下手。”
張夫人知道張賀年動了王叔,怒不可待,隨即倒是反應過來,秦棠似乎沒動過卡裡一分錢,這才安排王叔寄些生活用品過去。
又過了幾天,張夫人接到丈夫的電話,吃了一驚,“你說什麼?賀年辭職了?”
張父是第一個收到消息的,打電話找張賀年,找不到人,於是一通電話打給張夫人,“張賀年他人呢?”
張夫人心驚得厲害,此時正和幾位夫人在看粵劇,舞台上裝扮隆重的粵劇演員正在上演一出《君子橋》,張夫人聽得如癡如醉,張父這一通電話讓她出了一身冷汗,“我不清楚他在哪裡。”
張父同樣氣得不輕,撂下話來,“我明天回去一趟,趕緊聯係他,讓他滾回來。”
張夫人定了定神,沒有心情再看什麼表演,匆忙和幾位夫人道彆離開,打電話給王叔,讓他趕緊去找人。
國內的情況,遠在m國的秦棠一無所知。
但從同學那看到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男女,隻一眼便認出來是張賀年和葉繁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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