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2 / 2)

黎太後千秋宴要大辦,她因病在康壽宮休養一月多,如今大好便打起精神提前看一看千秋宴的準備,高明純陪侍在側,逐項給黎太後解釋。

“惠王也該回來了吧,他封地遠應是早早啟程的。”黎太後笑盈盈的對惠王趙致的生母王太妃道。

王太妃溫柔雅致,眸中並不遮掩對兒子的思念:“是該回來了。”

“王妃有消息沒?”皇帝在三月大婚,惠王則是四月完婚,成婚後便舉家前往封地,趙衡與幼弟交好,宮中王太妃對黎太後極為恭敬,如今黎太後舍不得讓高明純勞累,大半事務由她與王太妃接手。

王太妃搖頭:“並未傳信來,他們剛剛新婚等個一兩年也沒甚麼。”

她無意得罪高明純,高明純不在意被冒犯也領了王太妃的人情,其實黎太後隻是這麼問問,心裡不定怎麼偷偷高興呢!

說著說著不免提到虞真長公主,自從下旨讓虞真長公主禁足到現在,足足有一個半月黎太後對虞真長公主不聞不問,至多讓太醫定時到公主府給她診脈,可若是千秋宴都不讓虞真長公主參加的話,那麼免不了被人猜疑皇帝姐弟不和等等。

“虞真啊,還是本宮去同陛下說。”黎太後原想讓高明純吹吹枕邊風,後又覺得高明純提了也不定能得皇帝首肯,倒惹得皇帝厭煩,乾脆她親自去說。

高明純並未說什麼,無論虞真長公主怎樣鬨騰她也翻不出天去,何況經曆這麼多她總該老實一陣子,即便她自己不知道收斂,黎太後也會按著她的頭讓她收斂。

回到椒房殿,高明純褪下厚重衣衫,躺回床上小憩,趙衡從承乾殿攢一肚子氣回來,驟然見她安靜睡著,奇異的平心靜氣,靜靜坐在她身邊輕輕摸摸隆起的小腹,腹中孩兒醒著極為活潑,輕輕踹他手掌撫摸的位置。

“小東西……”趙衡心情好極了,徹底將外頭的事拋開靠在高明純身邊躺下,兩人這陣都挺累,竟然都是沾枕即睡。

高明純一覺醒來周身暖洋洋的,身後靠著寬厚懷抱,不由又依偎的近一些,她躺在床上迷瞪卻聽到宮外隱約聲音,有心問青黛出了何事又怕吵到趙衡,於是悄悄坐起身想跨過趙衡下床,六個多月了身手還算矯健,趙衡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她正要抬腳跨過去瞬間一機靈,猛地坐起身抱住她雙腿。

“陛下?”高明純不解。

“你做什麼?”

“臣妾要下床。”

趙衡揚手輕輕拍拍她挺翹滾圓的臀:“下床不會叫醒朕?”

“臣妾是看陛下太累,不忍心叫醒嘛。”高明純順勢下滑,跪坐在床上摟在趙衡肩上。

倆人睡意朦朧又暖洋洋的,這幾個月趙衡與她親近又極為克製,此刻抱著一團柔軟不免在她胸口蹭了蹭,一時難耐欲/望抱緊她:“純兒幫幫我。”

“陛下,帷帳……”

趙衡伸手扯開挽起帷帳的金鉤,帷帳之內陰暗昏沉,隻聞絲絲縷縷幽香。

……

高明純靠在趙衡懷裡衣衫半褪,慢慢喘勻呼吸後將那粘膩之物擦在趙衡褻褲上,懶懶打個哈欠。

“繼續睡?”趙衡心情極好,攬著她靠在枕上揉揉捏捏,當真覺得哪裡都好。

“哈欠——”高明純又忍不住打個哈欠,眼眶裡都是晶瑩淚珠,忽然想起起身的目的,推開趙衡要下床。

趙衡隨手拽一條褻褲換上,跟在她身後穿上衣裳,此時已是掌燈時分,兩人從後殿臥房出來,青黛恰巧從殿外進來,身上還帶著寒氣,笑道:“陛下,娘娘,下雪了。”

高明純精神一震,掀開簾子就要去看雪景,還未動作就被趙衡拉回來:“給皇後拿件厚實鬥篷。”

“陛下真好。”高明純做個鬼臉,她方才太激動,一時忘記,才不敢不把孩兒放在心上。

走到承乾殿廊下,就見寒風吹著鵝毛大雪飄飄搖搖落到廊內,高明純伸手接下數片雪花,趙衡跟在身後隨口問:“怎麼年年見雪,還跟母後似的,年年都高興的不得了。”

她搖搖頭:“年年都不同啊,臣妾大半年沒見雪,想它嘛。”

“你啊……”趙衡慣著她的風流想法,自個心裡卻在想,這一場大雪下來難免有壓塌房屋百姓凍死,地方官員又報喜不報憂,他能了解的民情有限。

“陛下,瑞雪兆豐年。”高明純似乎看懂了趙衡的擔憂。

他不由自主笑出來:“你啊,真是朕的開心果。”

高明純笑嘻嘻的,將手中雪花團成一團,又玩了一會兒,連青黛羅璧都擔心的催促她回殿內暖和暖和,即使趙衡想縱容也得顧忌些。

殿內已擺上晚膳,大半都是依著高明純的口味,酸辣都有,高明純已經放棄猜測腹中孩兒到底是男是女,安心用飯。

難得今日悠閒,晚膳後趙衡乾脆拋下公務,陪高明純在書房看看書,彈彈琴。

高明純擅彈琵琶,趙衡喜好長笛,二人合奏也算琴瑟和鳴,一曲過後,高明純想起一事,她師兄嘉怡郡主送來的信還放在翹頭案上。

趙衡看了信件臉色無波,迎著高明純疑惑目光解釋:“斐白說他已經想辦法將魯王之事告知魯王妃,魯王妃沒什麼反應,還有旁的一些事。”

高明純臉一紅:“是臣妾想左了,還讓陛下與師兄……”其實她自己覺著讓魯王與魯王妃內鬥的主意還不錯,誰成想人家夫妻同心。

“無妨。”趙衡思索片刻:“也許魯王妃是暗中籌謀呢,她兄長衛將軍也是大大咧咧衝動易怒,但心中有丘壑,真正要謀劃什麼事喜歡不動聲色,咱們且等著。”

高明純似信非信,卻領了趙衡溫柔好意,晚間休憩好一番討好報答。

次日

趙衡下朝後被黎太後請到康壽宮,宮內寬敞道路上已經不見積雪痕跡,他迎著冷風踏進康壽宮宮門,卻見宮內有女子嘰嘰喳喳說話聲,並不是高明純。

“陛下駕到!”

黎太後端坐首位,身邊陪著四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齊齊給皇帝行禮,禮畢黎太後讓她們先下去,開門見山對趙衡道:“陛下,皇後有孕仍舊操勞後宮事務,本宮選了幾個世家女孩子進宮,你挑兩個為皇後分憂吧?”

趙衡蹙著眉,繼而笑道:“母後,皇後掌管六宮統領六局二十四司,旁人是做不得這些的。”

“你當真不懂本宮的意思?”黎太後最近看得出,皇帝身體漸漸恢複,雖然在外人麵前裝著虛弱無力的模樣,在她康壽宮內並無怎麼掩飾。

趙衡直截了道:“母後,朕無意。”

“皇後就那般好?縱使你厭煩先帝後宮鶯鶯燕燕不斷,可輪到你留皇後一人不成體統,皇家血脈多多益善!”黎太後耐心勸著。

趙衡卻笑道:“多多益善?先帝二十多個孩子怎麼就剩我們七個?”

黎太後氣結:“你和先帝能比嗎?”

“母後,此事朕心中自有決斷,絕不會少了母後的孫子。”趙衡不容置疑道。

黎太後無言,從趙衡冊封太子後,她就無力左右他的想法,何況現在?於是心氣不順的提起虞真長公主之事。

“母後,虞真禁足是您的意思,什麼時候解除您自可做主,不必來問朕。”趙衡很好說話。

黎太後愣了一下:“當真?你不生虞真的氣?”

“兒臣對皇姐無話可說,不過,有一點母後心中可要有準備,朕查到東山墜崖之事和駙馬楊釗元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日後要處置楊釗元,朕必定不會手軟。”趙衡神色凝重。

黎太後心中大震,但孰輕孰重她心中極為清楚明白,良久點頭同意:“本宮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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