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駱一航又從包裡掏出一小袋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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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新打的,用了脫粒機,速度可快了。
徐師傅接過豆子,在手裡顛了顛,摸出幾粒來看了看,念叨了一句,“這豆子不咋……”
話說到一半,皺皺眉,直接扔了一顆到嘴裡,嘎嘣一咬。
老爺子牙口還挺好。
“呸,呸。”碎黃豆吐掉,徐師傅又指著駱一航,“糟蹋東西。”
說完站起來,拿過一個不鏽鋼盆,接了半盆涼水,把一小袋豆子全倒了進去。
“水,水,這是涼水。要用溫水。”駱一航還提醒呢。
徐師傅瞟了一眼,淡定道:“知道是涼水,我不發豆芽。”
“不發豆芽您要乾嗎啊?我想問的是豆芽咋做。”
“還能咋做。”徐師傅叫過一個幫廚,把豆芽都給他,“焯遍水,斷生就行,撈出來過涼水,拿醋蒜汁辣子拌拌。”
轉頭跟駱一航說,“還能咋吃,就涼拌。”
揮揮手讓駱一航一邊看著,他又往盆裡撒了兩勺鹽,手伸進盆子裡轉了幾圈,把浮起來的幾顆癟豆子挑走扔掉。
豆子洗洗乾淨,水倒掉。
拿廚房紙把豆子上的水吸乾。
又拿過一個平底鍋,翻過來在火上把鍋內麵烤熱,豆子倒進去,用餘溫烘乾豆子表麵剩下的一點點水分。
再把鍋架在火上,開小火,又燒熱後,拿著鍋順時針慢慢晃,豆子在裡麵也跟著晃。
晃著晃著,香味兒就出來了。
也就十分鐘吧,豆子表皮崩開破裂,繼而卷了邊。
關火,倒出來,晾涼點兒撒把鹽。
徐師傅把豆子放到小桌上,又摸出瓶酒,倆杯子。
招呼駱一航,“喝口。”
駱一航搖搖頭,“還開車呢。”
“讓劉小子送你一趟,喝口,嘗嘗你的豆子。”
那行吧。
這會兒幫廚也把涼拌豆芽端上來了,還送了兩雙筷子。
徐師傅倒上酒,拿起筷子夾了一顆黃豆扔嘴裡,翹著腿眯著眼仔細的嚼了好久才咽下去,端起酒杯抿了口。
他是先吃菜,後喝酒,挺新鮮的。
駱一航也夾了一顆,送進嘴裡輕輕一咬,好似牙齒剛碰到,豆子自己就碎了,酥,特彆的酥。
如果說脆是哢嚓一下的話,酥就是細小的,密集的,一長串的脆組合而成。
口感非常的舒適。
駱一航又夾起幾顆豆子,一起放進嘴裡。
牙齒一碰,豆子們在嘴裡劈裡啪啦裂開,好像在跳舞。
大把吃口感更絕。
這烤(炒)豆子,口感能占7分。
味道隻有鹽味和豆香,雖然也很不賴,但被口感完全掩蓋住了光芒,隻給3分。
然後駱一航又夾了一口豆芽。
這豆芽今天上午發好的,家裡還沒嘗過。
豆芽入口之後,口感是脆爽的,清爽脆嫩,但是這豆芽它竟然有回味,咽到肚子裡還有清氣味返回來,綿遠悠長這四個字竟然能用在豆芽身上,太神奇了。
這兩種都是絕好的下酒菜,徐師傅一口豆子一口酒,一口酒再配一口豆芽,吧嗒吧嗒小口抿著,下了一杯酒。
酒氣上湧,臉色都變紅了。
看來酒量不咋行啊。
話匣子倒是打開了。
拿筷子指點著豆芽,“這豆芽發的不行,明天帶點兒來,我給你弄。”
又指著黃豆,“今天急了點,下回給你弄個小酥豆,比這有滋味。”
最後,又指點著周圍,這廚房。
“要說吧,你這地方還不錯,沒啥亂七八糟的事情,清閒。就是太小,沒什麼意思。”
這倒是實話,徐師傅拿這點錢,跑到駱一航這邊真的是在躲清閒。
他當了一輩子廚師,不在廚房待著他難受。
駱一航這邊多好啊,不用置辦席麵,不用準備那麼多菜品,每天就一午一晚做兩三撥小龍蝦,配方流程還都是定好了的。
徐師傅弄這點兒東西,全當鬆鬆筋骨。
沒事兒在廚房裡一待,每天沒事兒喝喝茶看看劇,指點指點幫廚,跟魯師傅聊聊天,有時候張曉茹跑進來哈拉兩句逗逗悶子,晚上還能看看小年輕玩兒告白,跟演戲似的挺熱鬨。
小日子有滋有味。
但是吧,這種日子過倆仨月挺舒坦,時間長了就會覺著沒意思。
徐師傅自覺著還能乾得動,五六十歲在廚師這行正是黃金年歲,經驗夠足,手藝都練出來了,精力體力還都能撐得住。
所以啊,徐師傅還是想回凡人居,因為整個天漢,就凡人居一家檔次夠高,能對得起他這身手藝。
再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