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忙喊道:“你們打劫的,相中我這鐲子,我給你便是,隻是莫要害我性命。”
那素白衣衫公子聞言,淡淡一笑,瞥了一眼那黑大漢道:“老典,你看看,真當我們是劫道的了。”
那黑大漢撓撓頭,似乎有些尷尬。
素白衣衫公子似乎覺得自己的行為確有不妥,忙將手抽了回去,頗為和善的笑道:“小兄弟,莫要見怪,隻是方才我看你這手鐲樣式頗為新奇,所以有些忘乎所以了。”
蘇淩暗道,我信你個鬼!
剛要說話,那素白衣衫公子又道:“小兄弟,可否說一說,你這鐲子哪裡來的?”
說實在的,蘇淩自己都搞不清這鐲子的來曆,他不知多少次問過自己的爹娘,他們也是含糊其辭,說不清楚。
可是如今這架勢,自己要是不說一說這鐲子哪裡來的,估計這三個人怕是不會放他走了。
蘇淩一邊揉著被這素白衣衫公子抓痛的手,一邊想怎麼編瞎話。
隻是,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什麼既合情又合理的瞎話,隻得兩手一攤道:“你們讓我說實話還是說瞎話?”
青衣公子笑道:“這話怎生說得,自然是實話了。”
“實話就是,這破鐲子,我也不知道什麼來曆,聽我爹娘說,我出生就帶著它......”
素白衣衫公子和青衣公子對視了一眼。良久都不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蘇淩見他們都不說話,便訕訕的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素白公子想了想,點頭道:“自然可以......小兄弟,你方才說客棧在西麵是麼?”
蘇淩拔腿就跑,他自己平生都沒有跑的這麼快的,三下兩下,身影已然模糊在夜色之中。
“不問清楚?”那青衣公子沉聲道。
“怎麼問?他似乎真的不知道那鐲子的來曆......隻是我不會看錯......那鐲子的製式隻能是......算了,不要節外生枝,這畢竟是張驍的宛陽地界。”那素白衣衫公子望著蘇淩消失的地方,心中似有所想。
眼前黑夜翻湧,月淡星疏。
“走罷,去西邊,那裡有客棧。”那素白衣衫公子當先朝黑夜中的小路走去。
“老典......見了店家好好說話!再這般魯莽,我要罰你三天不得喝酒!”
“公子不讓喝酒,還不如殺了我的好......”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黑夜來臨,寂靜的隻剩下無聲的蒼山和低吟的山風。
蘇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溜煙的跑回家中的,以至於自己將粟米粥倒進肚子裡,抹嘴的時候還上氣不接下氣的。
山民的晚飯也就這般對付過去了。那些河魚對蘇淩以然沒有了任何的吸引力。
吃完飯,他自己跑回裡屋,屋外是蘇大娘在跟蘇季抱怨程家村占河捕魚的嘮叨聲,蘇淩不想聽,因為最近他總是聽自己的娘親翻來覆去的嘮叨著這件事。
他細細的想著回來山路上發生的事情,那三個人是誰,看著衣著打扮,似乎不是普通人家。自己腕上的鐲子到底是什麼來路,似乎那素白衣衫公子十分好奇。
他抬了抬自己的左腕。昏暗的燭光下,那看著有些醜陋的,不知道什麼質地的鐲子,竟似乎隱隱的發著淡白色的光芒。
一時之間,蘇淩看得有些癡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淩的思緒被蘇大娘的呼喚打斷了:“淩兒,門口來了投宿的客人,娘和爹正在灶房忙活,你去迎一迎。”
蘇淩應了一聲,思緒似乎還在鐲子上,有些恍惚的朝著自己的院門處走去。
山風吹來,蘇淩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忽的清醒過來。
媽的媽我的姥姥!
這時候來投宿的,不就是那三個人麼?再讓他們抓著看鐲子是小,要是真因為鐲子壞我性命,豈不完蛋了。
蘇淩慌忙想要朝屋裡躲,可是院門前已然走進了三個人,三匹馬。
當先一個黑大漢疾步走來道:“店家,我們要住店,可有上房?”
想躲是不可能了,蘇淩隻得硬著頭皮朝著門前三人嘿嘿一笑道:“緣分啊,緣分啊,咱們又見麵了。”
門前三人:黑大漢、素白衣衫公子、青衣公子。
素白衣衫公子和青衣公子也是驚訝不已,脫口而出道:“原來你家就是開客棧的啊......方才為何不說。”
“你也沒問不是......隻問那破鐲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