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要不要來哥哥這裡?(2 / 2)

他每天這樣來回跑,人都曬黑了一些。

薄宴瞥了她一眼,小姑娘端著大大的果盤,上個樓梯都有些搖晃。

他伸手把盤子接過來:“不會少切點?”

花月知道他慣會用陰陽怪氣來表達關心,也沒跟他計較,隻是笑著說:“薄宴哥哥,這還是我第一次切水果呢。”

之前花國棟從來不讓她碰刀子。

兩人進了房間,坐到桌前。

薄宴把她桌子上的書本筆記都收起來,才把果盤放上去,眼睛睨了她的手一眼:“切到手了?”

花月訕訕地笑了下:“刀太滑了,就破了點皮。”

剛才怕花國棟擔心,沒敢說。

薄宴看著窗外的茉莉花,喃喃囈語:“怕爸爸擔心,就不怕哥哥擔心。”

“你嘀咕什麼呢?”花月用叉子插了一塊西瓜遞過去。

薄宴看著她手指頭上的那道痕跡,把西瓜接過來,放進嘴裡。

西瓜被她切得很整齊,一塊正好是一口的量。

薄宴看著她房間裡那些精致的小飾品,就知道這姑娘是個顏控。

連西瓜都要切得漂亮。

西瓜是沙瓤的,很甜,又沒有籽,花月吃得很開心。

吃完後,薄宴把盤子拿下去洗了,才上來。

花月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幫她補課,還讓人家乾活。

“昨天給你出的試卷拿出來,哥哥檢查一下。”薄宴手上轉著紅筆,另一隻手點點桌子。

花月歪著頭看著他批改試卷。

夏天的中午,正是午睡的時間。

花月不敢睡,薄宴都千辛萬苦地跑來幫她補課,她無論如何都要撐住。

蟬鳴聲陣陣,熱風從窗外襲來,吹動她的劉海。

茉莉花的香味盈繞在房間。

花月盯著薄宴的側顏,聽著規律的蟬鳴,眼皮越來越重,下巴一點一點往下移。

慢慢趴到桌子上,睡著了。

薄宴改完最後一題,就看到小姑娘趴在胳膊上,麵朝著自己,睡得正香。

她這幾個月瘦了許多,下巴都尖了。

陽光透過茉莉花灑到她臉上,光影斑駁,光潔的額上,幾撮毛絨絨的軟發被風吹動,皮膚白到透明。

小刷子一樣的睫毛投到下眼瞼上,仿佛能看到杏眼睜開時的天真無辜。

剛剛吃過西瓜,嘴巴上還沾著紅色的汁液,正微微張開著。

夏天的燥,一瞬間仿佛湧進薄宴心裡。

他有些恍惚,盯著睡著的小姑娘。

沒舍得喊她。

許久,才伸出手把被風吹到她臉上的頭發拂去。

視線落在她紅.潤微張的唇上。

喉結動了動。

花月正在做夢,夢到自己從高樓上一腳踩空,失重的感覺突然襲來,咯噔一下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摸了摸唇角,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碰過。

“薄宴哥哥,我是睡著了嗎?”她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奶腔。

少年正坐在椅子上,試卷遮住他的臉,淡淡嗯了聲。

花月心虛地看著他,怎麼就睡著了呢。

“我是不是耽誤你時間了?”

薄宴抿了抿唇,把試卷放下,眼睛一直盯在桌子上:“沒有。”

花月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他怎麼會好好說話了?

居然沒罵她,也沒陰陽怪氣。

她看著他的臉,驚訝地說:“薄宴哥哥,你耳朵怎麼紅了?”

薄宴僵住。

伸手摸摸耳尖:“有嗎?”

花月點點頭,起身去摸他的耳朵:“是不是有蚊子啊?”

少年無奈地握住她的手腕:“花月——”

“啊?”花月看著他的手,又不解地看向他的眼睛。

薄宴咽了咽喉嚨,聲音有些喑啞:“哥哥是男人,能亂摸?”

熱風仿佛一瞬間撲到花月臉上,燙得像外麵被曬到快要融化的柏油路。

她訕訕收回手,坐回原位。

燥熱的空氣都凝滯起來。

薄宴抿緊唇,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尷尬的氣氛陡然在房間裡升起。

茉莉花被風吹得簌簌響。

樓下傳來小奶包汪汪的叫聲。

這個夏季,有著誘人的夢。

薄宴清了清嗓子,想找個話題,偏偏喉嚨被哽住。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花月拿著筆在他改好的試卷上塗塗畫畫。

空氣中殘留著西瓜淡淡的香甜,混合著茉莉的香味。

是夏天最美好的樣子。

她喜歡的,都在身邊。

半晌,她把試卷拍到薄宴麵前,不服氣地說:“跟誰沒有似的,有什麼了不起的?”

薄宴看著試卷上的小烏龜,上麵還加了兩隻大大的耳朵。

他頭一次有些失態地張開嘴,愕然地看著麵前氣憤的姑娘。

良久,才低低笑開,肩膀不停聳動。

他捏捏花月的臉,含著笑聲:“花月,你還真是——”

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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