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噘了噘嘴:“再快還不得一天一天地長。”
一陣冷風吹來。
氣氛陡然僵掉。
薄宴低低笑出聲,眼裡都是笑意。
他的花月,一向是這麼可愛。
花月跟著笑,把臉抬起來,眼睛亮晶晶的:“薄宴哥哥,這顆痣,是人工的哎。”
“不隻人工,”薄宴笑個不停,手指梳著她的頭發,“還是花月自製的。”
花月笑嘻嘻的看他。
原來,在他們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緣份。
她把印跡,刻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是從誰家屋裡傳出來的電視聲,在倒數。
遠處,有煙花綻放。
鞭炮劈裡啪啦地響起來。
花月笑眯眯地說:“薄宴哥哥,新年了。”
少年唇角的笑一直沒停過,笑意盈盈地看著她:“嗯。”
隨著一陣歡呼聲,舊年最後一秒過去。
迎來了嶄新的一年。
這一年,薄宴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然而,不管怎麼變化,生活都給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禮物。
花月也很開心。
薄宴和薄心田的生活,越來越好。
她沒白來一趟。
-
大年初三,花月隨著薄宴到機場送彆蘇武。
蘇武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大黃記得幫我喂,它隻吃街對麵那家賣的狗糧,院子裡的那棵月季樹記得幫我剪枝,還有酒吧裡經常過來的那個漂亮妹妹要照顧一下......”
薄宴雙手抱胸,無語地看著他。
花月拿著個本子,正認真的一條條記上。
“我都幫薄宴哥哥記下了,蘇武哥哥。”她寫下最後一個字,抬頭說。
蘇武忍不住笑,他們家小花妹妹也太他媽可愛了吧。
還拿筆記。
他看著一臉淡然的薄宴,又歎了口氣:“真舍不得你。”
薄宴一臉吃撐要吐的樣子:“你走不走?”
蘇武沒理他,又看著花月:“又多了一個舍不得的。”
薄宴真的很想弄死他。
他把花月拉到身後:“乾脆我直接弄死你得了。”
花月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兩個人逗嘴。
“能不能抱一下?”蘇武滿眼傷感。
他從18歲就跟薄宴在一起,一直到23歲。
5年了。
花月推了推薄宴:“薄宴哥哥,你就跟他抱一下。”
看蘇武多傷心啊。
薄宴嘴角直抽,想伸腿踹人。
蘇武撇了撇嘴,看向花月:“他不願意就算了,那小花妹妹,咱倆抱一下。”
“你試試?”薄宴扯開唇角,活動一下手腕。
“小氣。”蘇武嘀咕著。
廣播已經催了一遍又一遍。
蘇武紅著眼看著他們:“我真的要走了。”
薄宴嘖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生離死彆。”
花月鼻子一酸:“蘇武哥哥,有時間我們會去看你的。”
“什麼時候?”
“......”
薄宴嗤了聲:“至少也要等我們花月中考完吧。”
那不就是幾個月的時間?
蘇武瞬間樂了:“宴哥兒,你明明就是不舍得我走。”
薄宴抽著嘴角,咬牙切齒:“要不是花月在這裡,老子弄死你。”
時間已經不能再耽擱,蘇武不舍地看了他們一眼:“我走了。”
花月揮手:“蘇武哥哥再見。”
蘇武轉身,背影有些憂傷。
快要進去。
薄宴突然喊住他:“蘇武。”
蘇武立刻回頭:“宴哥兒。”
薄宴抿了抿唇,彆扭地轉過臉,淡聲說:“以後若沒地兒去了,就還回這裡。”
蘇武眼圈一紅。
飛快地跑過來,猛地抱了一下薄宴,然後迅速地跑走。
薄宴整個人僵在那裡,脖子上開始起雞皮疙瘩:“蘇、武!”
他媽的!
想弄死他!
花月在旁邊笑個不停。
“很好笑?”薄宴瞥了她一眼。
花月立刻止住笑聲:“不好笑。”
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薄宴低笑出聲。
見他笑了,花月跟著笑:“薄宴哥哥,其實你也很開心的吧?”
“什麼?”
“蘇武哥哥抱你。”花月捂著嘴笑。
薄宴額角開始抽:“你是從哪裡看出哥哥很開心的?”
花月笑的肚子痛:“兩隻眼睛看出來的。”
薄宴看著她笑,也跟著笑。
他的人生,一直在經曆離彆。
巧的是,每次,花月都陪在他身邊。
媽媽、薄海、蘇武。
薄宴唇角彎彎,把花月攬進懷裡,抱了一下。
“怎麼了?”花月不解地抬頭。
薄宴閉了閉眼,低聲說:“被蘇武哥哥抱惡心了。”
所以,要抱抱他們家花月。
花月悶在他懷裡,笑個不停。
這個嘴硬心軟的人。
明明就是在難過。
還偏偏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