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看著碗裡還冒著熱氣的羹湯:“她就是說,不想我再去她們班,會吵到她們。”
“那月月覺得,有沒有吵到她們?”
花月仔細想了想:“應該沒有吧,講話的次數也不多,基本都是在寫作業,偶爾跟幾位學長鬨一下,也都是課下。”
“所以月月在為什麼傷心呢?”宋芊溫和地問她。
“感覺自己被討厭了。”花月吸了吸鼻子。
宋芊歎了口氣:“那月月還記得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陪薄宴哥哥上自習嗎?”
花月怔住。
不過才兩個月的時間,她居然忘記了自己當時的目的。
她不隻是為了薄宴的學習,更重要的,她要看著薄宴。
怕他出事。
宋芊眼中有著了然,她撫著花月的腦袋:“彆忘了初心啊。”
彆忘了初心啊。
她的初心,是怕薄宴出事啊。
為什麼要因為張露露的一句話,開始退縮?
“我錯了舅媽。”花月喃喃說。
宋芊鬆了口氣:“想通了就好,把甜羹喝了,是薄宴哥哥專門為我們月月做的呢。”
“嗯!”花月的心情瞬間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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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木花巷子時,已經是八點半。
胡同裡兩隻小黃狗在凶猛地叫。
花月心情好起來,感冒也跟著好多了。
薄宴瞥了她一眼,低笑著說:“心情好點兒了?”
到底還是宋芊厲害。
花月點點頭:“薄宴哥哥,你甜湯做的真好。”
薄心田喜歡的東西,薄宴便都會學著去做。
他從未虧待過這個妹妹。
薄宴笑了下,沒有多解釋,隻是淡淡道:“薄心田不喜歡甜食。”
花月停下腳步。
無邊夜色,她淺褐的瞳孔多了絲歡喜:“是為了我學的嗎?”
“喜歡嗎?”薄宴捏捏她的臉。
眼前的小姑娘,從小就愛吃甜。
口袋裡最多的,便是不同類型的小糖果。
連帶著,她的人,也是這樣甜。
花月重重點頭:“喜歡。”
薄宴對她這麼好,她突然,又很想為他多做點事。
“薄宴哥哥,我明天陪你去看薄心田吧。”
明天周末,聽說,薄心田要去繪畫班。
“不怕她了?”薄宴好笑地問。
花月笑嘻嘻地搖頭。
她覺得,薄心田變了許多。
不再針對她,甚至,有點願意把哥哥分給她。
所有對她好的人,她都想回報他們。
-
高三難得放了一天假。
因為答應李清雅去她們家玩,花月一大早就陪著薄宴來了繪畫班。
這家叫出彩的繪畫班位於市中心。
寸土寸金的地方。
剛進走廊,便能看到牆上掛滿了學生的作品。
薄心田在繪畫上很有天分,她的畫總是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前台小姐姐認識薄宴,連忙笑著招呼:“又來看妹妹了?”
薄宴點點頭,牽著花月走進來。
前台好奇地打量了兩眼,她還從沒見過眼前的少年對彆人有過親密的動作。
以前每次來接薄心田的時候,經常有人想過去認識他,總是被他疏離冷淡的樣子嚇到不敢再接近。
繪畫教室的門上,有一半是透明玻璃,方便家長在外麵觀看。
薄心田正坐在那裡,對著畫板上顏料。
這一年的薄心田,越來越美,臉上五官精致出挑,連花月在旁邊看了都有些出神。
她看了一會薄心田,又轉頭看看薄宴。
真是賺了。
薄宴把視線從教室內移到花月臉上,慢吞吞地開口:“怎麼,發現哥哥好看了?”
其實,他們家花月,更好看。
偏偏她自己一點都沒發覺。
薄宴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他還真是——賺了。
花月無語地彆過臉,小聲嘀咕:“真不要臉。”
她盯著薄心田拿著畫筆的手,她手指細長白.嫩,手背上還沾著一塊紅色的顏料。
旁邊年輕的男老師伸出拇指,輕輕拭去那塊顏料。
花月瞳孔微縮,隱隱有些不安。
她連忙回頭,薄宴的視線還在她身上,沒注意到教室裡的那一幕。
悄悄地鬆了口氣。
“幾點下課啊?”她輕聲問。
薄宴回過神,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
花月抿了下唇:“薄宴哥哥,剛才樓下那家奶茶店開門了,我想喝,你能幫我買一杯嗎?”
“等下跟薄心田打個招呼,一起去,好嗎?”薄宴抬頭看著教室內的情況。
已經開始收尾了。
“也幫薄心田買一杯吧。”花月說。
薄宴笑了,捏捏她的臉:“行,薄心田嫂嫂這麼關心她,她一定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