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心田走出教室,看到外麵等待的花月時,有些吃驚。
她掃了一圈四周:“我哥沒來?”
花月看著後麵跟出來的男老師,笑了下:“他去買奶茶了,叫咱們等一下。”
“我又不喜歡喝。”薄心田小聲嘀咕。
“薄心田,我能跟你談談嗎?”花月小聲說。
薄心田怔了下,沒多說什麼,指了指教室:“進去吧。”
整個教室,隻有她一個學生。
薄宴為了她,花了大價錢請了專屬的私教。
教室門被關上,裡麵很安靜,外麵的聲音也透不進來。
花月有些為難,她從沒做過這種事,也不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
“想說什麼?”薄心田撇了撇嘴。
花月看著她手背上殘留的一點紅痕,輕聲問:“你們繪畫課,老師還幫忙擦手背上的顏料嗎?”
她是真的疑問,畢竟,她沒學過畫畫。
不太清楚,是不是學藝術的,與她們這些普通人,有些行為上的區彆。
薄心田僵了下,整個人突然像帶了刺一樣:“你看到了?”
像是想起什麼,她有些緊張:“我哥也看到了?”
花月搖搖頭:“他沒看到。”
她的心,開始沉下去。
薄心田的態度,算是承認了。
這一年的11月,她以為,命運發生了改變,可是,好像什麼又都未變。
薄心田鬆了口氣:“你不要告訴他。”
花月抿了下唇:“你不要讓他擔心,好嗎?”
“你少管。”薄心田倨傲地說,“彆以為我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就可以端起嫂子的架子管我。”
“薄心田,”花月盯著她的眼睛,“你難道沒發現,他有女朋友嗎?”
早上在前台的時候,那個小姐姐就笑眯眯地跟她說,薄宴為薄心田找的是他們這裡最有才華的私教老師,女朋友家又有錢。
順帶著誇薄宴很疼妹妹。
薄心田突然漲紅了臉:“他說他會分手。”
花月想打人。
想弄死她。
明明已經有這麼好的條件,前麵已經是條光明大道。
為什麼,偏偏要往黑暗裡走。
前世那個短短二十二年,一心活在妹妹身上的薄宴,似乎又出現在眼前。
花月很難過:“他比你大了好多。”
至少得有八九歲的樣子。
薄心田嗤了下,不以為然:“這個算什麼?我哥不也比你大?”
花月發誓,她長這麼大,從沒遇到如此難溝通的人。
“那你等他分手了,再說,好嗎?”她喉嚨很乾澀。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隻是覺得命運在按照既定的步子,向前走。
苦難並沒有打算放過薄宴。
薄心田臉上都是譏諷,她生來高傲,被困苦的生活打磨的有些自負。
她看著花月一臉天真的樣子:“我真是討厭你這副想要拯救天下蒼生的樣子。”
“你要是不聽,我就告訴你哥。”花月不理會她的嘲諷。
她要保護薄宴。
所有的關鍵,都是薄心田身上。
薄心田咬著唇,看了花月一會,到底還是怵她哥,遲疑了兩下:“行吧。”
-
薄宴拿著兩杯奶茶上來,見到兩個姑娘和平地坐在一起,有些驚訝。
“你們倆,到是難得沒吵架。”
花月彆扭地轉過臉。
彆說吵架、打架,她什麼都乾不過薄心田。
她甚至懷疑,薄宴把薄心田教得那麼厲害,是不是故意在針對她。
薄心田撇撇嘴,用口型說:“蠢死了。”
薄宴嘖了聲:“薄心田,把你小嫂嫂惹生氣了,哥哥能有好日子過?”
“......”
花月很不滿:“你彆亂說話。”
誰是她小嫂嫂?
“看過了,你們倆可以走了。”薄心田受不了地站起來。
“下午早點回家。”薄宴把奶茶遞給她。
薄心田隨便點點頭。
花月總有些不放心,卻也不敢當著薄宴的麵露出來。
隻是把吸管插上去,遞給薄心田:“挺好喝的,你嘗嘗。”
生活很苦,多嘗點甜。
或許,會多點留戀。
少闖點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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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薄宴帶著花月離開,薄心田眸色沉下去。
她進了教室,看著沈青,淡聲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分?”
沈青擺動畫筆的手頓了下:“她們家有點勢力,還要點時間。”
薄心田冷笑了下:“那在你們分之前,咱們還是保持師生關係吧。”
“怎麼,被你哥哥發現了?”
薄心田冷冷地坐下:“我小嫂嫂發現了。”
沈青突然笑了下:“那怕什麼?”
“她發現了跟我哥發現了有什麼區彆嗎?”薄心田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