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沉,我錯了宴沉,你放過我哥好不好。”
“宴沉,宴沉!”
門被反鎖外麵開不了,阮亦裳沒轍又來求邵慎時跟祁南燭幫忙,邵慎時冷幽幽的一雙眼,“你做了什麼惹得宴沉動手,那你可真是把他惹急眼。”
“他的性子,你覺得我跟南燭能勸?”
阮亦裳急的掉眼淚,精致的妝容在這一刻糊了,仗著宴沉的名義給自己打造那點所謂被疼的虛榮,被宴沉親手打破。
為什麼?
隻是因為她挑釁的那一親,讓李知看見,宴沉就什麼都不管的來收拾阮明昭,給她難堪和警告嗎!
李知到底算個什麼東西,究竟哪裡好!
“慎時,南燭,求求你們,再這樣打下去我哥他,他,他會死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邵慎時冷眼帶過阮亦裳,屈尊來了浴室,“宴沉,教訓一下得了,什麼事非得自己親自動手。”
“傷了自己還得養,得不償失。”
“宴沉,宴沉……”
浴室內劈裡啪啦動靜不停,阮明昭的哀嚎一波接著一波,沉吟幾秒,邵慎時吩咐工作人員來強行破門。
“滾出去!”
門倒是砸開了,可太子爺怒了,側身看來,手臂,臉上都噴濺了血跡不少,那雙眼泣血一般紅的刺目。
“宴沉!”邵慎時也內心一怔,猛地扭頭看阮亦裳,眼暈四周也跟著發紅,給氣的,“你做什麼了!阮亦裳,你想整個阮家都死嗎!”
他以為,宴沉是不滿意阮亦裳以他的名義裹挾拿阮明昭撒氣,現在看來不止是裹挾他這麼簡單。
這是觸及了底線,觸及了宴沉的逆鱗。
這個逆鱗是否是李知,有待商榷,半年時間不足夠,宴沉寡涼薄幸,底子偏激又狠絕。
如果一個李知,就憑那禍國殃民的美貌就能撼動太子爺的心,那這京港,國內能夠做到的太多。
且比李知更懂伺候迎合。
阮亦裳也被嚇著,靠著牆壁捂著嘴,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宴沉如此陌生又可怖陰詭……
“宴沉,再這樣搞,阮明昭得死!”
“宴沉,宴沉!”
4106來給阮亦裳捧場的人不少,但除了邵慎時,祁南燭沒人敢上前勸,如果厲敬焰在倒是可以跟宴沉動動筋骨,讓他消消火。
“宴沉,宴沉。”
邵慎時嘗試了幾次,都被宴沉那一拳接著一拳給嚇回來。這他媽是個瘋子,惹上火說不定真的沒命。
“宴……”
“宴先生,半小時到了。”
血氣彌漫的浴室,一片狼藉,宴沉的破壞力極好,看樣子得花好一筆錢來重新裝修。
“宴先生。”李知無所畏懼的走近宴沉,不攔不阻,安靜的站在一邊。
宴沉仰頭深吸口,沾了血的指骨撥了撥領口。
高高在上的王,輕慢冷覷。
“滾。”
“穿的裙子,不方便。”
李知表現得那麼淡然,不畏懼,不躲避,沒有任何帶著顏色評價這件事的情緒。
安安靜靜,波瀾不驚。
“李知,你總是這麼不聽話。”他沾了血的手微微彎曲著,蹭著她白水蛋一樣的臉頰,粉嫩的唇,一硬氣就抬高的下顎,纖細的脖頸脆弱的宛如一隻手就能把她給捏死。
“我的錯,宴先生。”
李知從善如流的認錯,由著他這帶著威脅,死亡意味的舉動,不意外的,喉間一緊。
手掌的熱意跟挑逗她時一樣。
“這麼不怕死?”男人眯著眼,怒意在跳動。
“您高興就行,我是您養的,一切都聽您的。”
“真聽我的?”
李知點頭,“如果您鐵了心要這個死人,無須勞動您金貴的手,也無須您但什麼責任。”
“不必開口,您一個眼神我就會去做。”
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嗤了聲,鬆開手指,“你很好,李知。”
李知眼中,有種虔誠的恭敬。
手從半身裙的腰間摸出刀,冷利的刀刃在燈下泛著寒光,“要一個人性命,最能一擊致命的地方我覺得是側頸的大動脈……”
“刀刃夠利,費不了什麼勁兒,找準肉眼可見跳動的地方,刀刃隻需要輕輕一拉——”
“蹬鼻子上臉。”宴沉幽幽一笑,扣著李知手腕。
李知乖覺的收起刀,轉而拉著他的手,“宴先生還談生意呢,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早知道您超時,就該提前講好,超時間一分鐘訛您一筆。”
她把人拉出浴室,路過時,淡淡一笑,“辛苦邵先生,回家休息吧,雨過天晴沒事了。”
邵慎時閉上眼,長籲一口。
兩個瘋子!
眾目睽睽下,李知把今晚有點顛的宴沉拉走,在浴室裡要人命的太子爺這會兒跟小情人有說有笑的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