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容家和公冶呢,咱們這樣做,不是給了他們繼續報複的機會嗎?”
袁秘書有點後怕。
他能感受得到,裴蟄衍似乎並沒有要刻意阻止他們的想法,但是,公冶家和容家雖然無辜,但放縱這種無底線的,無休都報複真的好嗎?
從良心來說,或者……站在既得利益者的角度來說,袁秘書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他擔心的是,這些人的行動會徹底打破他平靜的生活。
妙妙才剛剛懷孕,他不想讓她遭受任何的打擊和負麵信息的侵擾。
如果這場戰爭注定隻能有一個贏家,那不管是正義還是非正義,他都希望這邊能贏。
裴蟄衍沒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忽然,遠處一陣雷聲傳來,是暴風雨的預兆。
裴蟄衍抬頭,眺望著愈來愈低抑的雲層。
“自古成王敗寇,合久必分,逆勢,大概率是讓人生不如死的地獄,也有可能是浴火重生的契機,願意跟我賭一把嗎?”
裴蟄衍視線落在袁秘書的身上,平靜且淡然,不含任何強迫的意味。
袁秘書目光飄忽了幾下,內心不停地猶豫動搖著。
他知道,如果他說不願意,裴蟄衍大概會給他一筆豐厚的資金,然後讓他離開。
裴蟄衍做事嚴格,雷厲風行,但並不是一個亡命之徒。
現在拒絕,對他來說,恐怕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些年他一點一點打拚下來的成就和基業呢,還有很多沒有實現的宏圖偉業呢,就到此為止了嗎?
沉默了半晌,袁秘書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握緊了拳頭。
“裴總想怎麼賭,我都樂意奉陪!”
蘇七月回到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小時時。
見到蘇七月,沈鬱既開心又擔憂。
“海濱的新聞現在網上都傳遍了,我還看見了你的照片,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蘇七月搖了搖頭。
“你放心,我沒事,隻是去見見故人,順便查到了自己的身份。”
沈鬱把蘇七月邀到辦公室,關好了門窗,給蘇七月倒了一杯水,聽著她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
聽著聽著,沈鬱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怪不得醫院這幾天總是抓到可疑人員,我猜,大概率是朝著你和時時來的。”
“可疑人員?”
蘇七月皺起了眉頭,瞬間想到了之前楊安安雇傭劊子手意圖給時時下毒藥的事。
“嗯,都是一些社會閒散人員,抓到了也沒什麼理由關押他們,隻能放走,不過你放心,上次投毒事件之後,這裡就加重了安保,一個可疑的人都進不來,但我覺得,這很可能是宗老那些人想要利用時時來威脅你的行動,萬一知道你是容家的大小姐,行為恐怕隻會更加惡劣。”
蘇七月眉頭越皺越深。
沈鬱又問:“現在京都對於你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時時骨髓移植的事,你還沒有告訴裴蟄衍嗎?”
“……我不打算告訴他了。”
“什麼?”
沈鬱愣住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蘇七月無論如何都會優先選擇小時時的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