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之前奪門而出的陳棗兒正在街道上快步走著,這個時候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已經將整條街道都染白了。
她並沒有像尋常找人那樣到處呼喊,反而是朝著一個方向目的性很強的走著。
很快,陳棗兒便走到了一個立著七條巨大條石的巷子口,然後跨過了兩條大街進了一條小道,在小道裡又拐了兩個彎兒,最終來到了一處自由市場的入口。
一進市場,陳棗兒的眼睛便開始四下逡巡了起來,她的視線仔細地掃過了每一個能藏人的角落,但是她都沒能找到人。…。。
隨著時間推移,陳棗兒的心裡越來越急——
心裡像是點起了一把柴火的她在霜月最冷的時節裡出了一頭的熱汗。
走著走著,陳棗兒來到了一處賣麵食的小門臉兒前。
“劉哥,您今兒個看著大福了嗎?”
門臉兒後正在揉麵的店主抬了抬眼皮,“看見了,還從我這順了個油炸糕走。”
“介倒黴孩子,真是給您添麻煩了。”陳棗兒說著,從兜裡掏出了幾塊錢,伸手遞到了窗口裡麵。
然而遞進去的手卻被一隻粗壯有力的胳膊擋了回來。
“算了,我老劉的麵食攤兒就這麼大,我沒瞎。唉……你們都不容易,尤其是你才16,比我家姑娘都小一歲。”
劉姓店主拍了拍身上的麵粉,看了一眼站在攤位前麵的陳棗兒,“怎麼了,那孩子沒回去?”
“劉哥,您知道她去哪了嗎?”
店主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那孩子從我這走了以後順著菜市場往那邊走了。”
“好嘞,謝謝劉哥,謝謝劉哥!”
陳棗兒道過謝之後直接扭頭離開了,劉姓店主望著棗兒匆忙的背影輕輕歎了一口氣後,便繼續開始忙自己的了。
……
韓大福奔跑在除夕的風雪中,撞碎了飄然而至的白雪,卻撞不開緊緊跟隨的冷風。
餓。
哪怕吃過了東西,也還是好餓。
“哼!不就是頭蒜嗎?一頭糖蒜……”
“棗兒姐跟陳幸哥快回來了吧,我也回去吧,回去跟陳幸哥道個歉……”
寒風凜冽中,韓大福瘦小的身影左右看了看,卻發現這裡對於她來說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這裡……是哪?”
於是瘦小的身影開始奔跑,但是很快,她就跑不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
一扇朱紅色的漆木大門緩緩打開,一個頭發有些灰白、一身仆役打扮的老人拎著一個大木桶從門裡邁步走了出來。
“嘩啦啦”一大桶還冒著熱氣的泔水被倒入了門前的地溝裡。
老人抖了抖桶底,確認都倒乾淨了之後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準備趕緊走回屬於自己那間生著爐火的門房窩著。
就在他扭頭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好像蹲著個小孩兒。
而小孩子窩在牆角裡一動不動。
……
“老鄭啊,我聽底下人說,你有閨女了?”
一個衣著考究、頭發半白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貴婦人走入門房內。
“老爺,您打趣老仆了,我打了一輩子光棍兒,哪來的閨女啊......”
老人恭敬地將男人和貴婦讓進了門房。
男人身旁的婦人看見了在門房床鋪上昏迷的女孩,隨即轉頭對跟在自己身後侍女吩咐道:“小春,趕緊熱碗薑湯去,多放點兒紅糖,再添幾顆乾紅棗。”
侍女轉身要走,卻被一旁的男人伸手攔下了。
“不要薑湯,來不及,趕緊拿小被子來。”…。。
婦人的不解地看向了他,男人卻沒有說話,隻是走到了床鋪前,伸出了一隻手,這隻手並不似尋常富人家那般細膩,反而是粗糙異常。
男人的兩根手指在女孩兒的脖頸處探了探,又翻了翻她有些發紫的嘴唇,語氣有些嚴肅地開口道:“老鄭,叫小四子去。”
姓鄭的老人聞言直接扭頭出了門房。
“相公,這正值年關,診所跟醫館都關門歇業了,大夫怕是不好尋得吧?”婦人有些不解地開口道,“不急於這一碗薑湯的功夫吧,先暖暖身子也好啊。”
“夫人有所不知,我早些年趕海跑船,挨凍的人見得太多了,二十來歲的大小夥子掉海泡子裡時間長了都扛不住……
再看看這閨女,唉......往大了猜也就有個七八歲,還這麼瘦,一看肚子裡就沒油水,我估計中午也一準兒沒吃嘛東西,一碗薑湯是不頂用的。
而且看這模樣,一般的醫館怕是無力回天了。”
男人嘴上解釋著,手底下卻是沒停,在門房裡摸出了一個暖水袋,房間的爐子裡有正好燒開的開水,灌了滿滿一壺後,被男人塞進了女孩兒並不厚實的棉衣裡。
趁著這個功夫,鄭姓老人已經
帶著一個二十出頭兒的小夥子重新回到了門房。
男人伸手將一把鐵鑰匙塞到了剛進來的那個年輕男子手中,“快,開著我的車,拉著這孩子,趕緊去【夜神殿】,我記得那兒也管看病,而且他們不過年。”
“啊?老爺,您說夜……嘛玩意兒?”
“嘖......就北郊的那個‘大石頭廟’!知道了嗎?”
“哦!知道了!”
……
一輛以太車撞碎了一切風雪,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位於北郊的一座高大的古老建築前。
“大夫,大夫,救人呐!”
幾名穿著舊藍袍的人將幾人讓了進去,診斷了一番後卻紛紛搖了搖頭。
可就在此時,一道溫和的中年女性聲音響起。
“我來吧,這孩子有救。”392885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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