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稟報道:
“皇爺,據奴婢暗中調查得知,馬健雖統兵無方,但其忠心可鑒;馬成雖畏敵不前,但卻事出有因……”
崇禎越聽越是不耐煩,又猛的一拍禦書案,打斷了王承恩的講述,怒斥道:
“夠了!你這奴才竟敢為他們辯解!難道你也認為朕錯怪了他們不成?”
王承恩慌忙跪地叩首,驚恐的連連求饒道:
“皇爺饒命!奴婢絕無此意。奴婢隻是覺得,公主殿下既然突然提及這件事情,想必其中會有不為人知的隱情存在,以免冤枉好人呐!”
崇禎冷哼一聲:“哼!好人?在朕看來,這些人皆是國之蛀蟲,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若不是看在你跟隨朕多年的情份上,朕今日定不輕饒於你,以後切不可再胡言亂語。”
說完,崇禎皇帝便拂袖而去,留下王承恩獨自跪在地上,被嚇得瑟瑟發抖。
可憤怒的崇禎走到大殿門口時,卻又停下了腳步,他仰頭看向頭頂的藍天白雲,想起了朱媺娖曾經向他講述的那些事情。
片刻之後,崇禎臉上的怒容已然消退,再次返回到禦書案後坐定,對跪在地上的王承恩輕聲說道:
“王伴伴,你說的很對,長平公主不會無緣無故向朕提及馬健父子的事情,剛才是朕有些失態了,你起來吧!
把你所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詳細的向朕說一說。”
崇禎眉頭緊蹙,滿臉疑惑的看向王承恩,似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這件事的真相。
王承恩並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後,回答道:
“皇爺,據奴婢所知,當年馬健父子率軍北上京畿勤王時,由於沿途得不到補給和協助,他們是從膠東一路餓著肚子趕到京畿的。
在此期間,為了確保軍隊能按時抵達香河縣報到,馬健甚至不惜賣掉自己的鎧甲和戰馬,以此來籌集所需的糧食。
正是他的這種無奈之舉,最終導致了與山東總兵楊國棟之間的矛盾激化。
當馬健向楊國棟索要糧餉時,遭到拒絕後,被孤軍派遣到前線抵禦建奴的兵鋒。
可靈山衛兩千士兵主要是由長矛兵組成,缺乏弓弩和刀盾兵的協同作戰,而且兩側也沒有友軍兵馬提供側翼掩護。
在遭遇到五千多建奴騎兵時,他們隻是遭受到幾輪箭矢打擊,就傷亡異常慘重。
隨後,建奴的重甲步兵又趁勢衝入了軍陣之中……”
崇禎聽著王承恩的彙報,臉色再次變得陰沉,憤怒的拍案而起,怒斥道:
“這群狗東西竟然敢欺上瞞下、謊報軍情!他們簡直就是一群混蛋,一群不可饒恕的混蛋!”
崇禎被王承恩稟報的真相所激怒,心中的怒火瞬間又爆發出來,他用力的將禦書案上的奏本全部推到了地上。
這些奏本像雪花一樣散落一地,仿佛在訴說著皇帝內心的憤怒與無奈。
崇禎的心中充滿了失望和憤怒,對那些不忠誠、不負責任的官員感到痛心疾首。
朱由檢這幾年的皇帝生涯並不輕鬆,這位年輕的君主早已感到苦惱不堪。
每天都有無儘的煩心事困擾著他,讓他感到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