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辯駁(1 / 2)

清穿之哲皇貴妃 嶽月 19392 字 10個月前

皇帝想著要不要李玉回去跟張明說一聲, 蘇葉卻道:“連皇上和臣妾都能察覺,想必張伴伴也能聽出來了,畢竟他替皇上管著慎刑司呢。”

要這點小事聽不出來, 張明哪能坐穩慎刑司第一把手的位置?

這話皇帝深以為然, 就沒叫李玉過去, 而是等張明過來稟報。

果然沒多久張明回稟,跟蘇葉一樣聽出小宮女的問題:“奴才問了永和宮其他宮人, 小宮女提及去茅房的時間,其他人確實見過她, 卻是神色慌張的樣子,進去隔間後很快就出來了。”

小宮女說是腹瀉不止,卻隻呆了一會就出來, 很可能就是說謊的,興許是躲在茅房裡動什麼。

“奴才去茅房查看過, 沒瞧出什麼來, 卻懷疑這宮女把藥粉在茅房毀屍滅跡了。”

要說毀屍滅跡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茅房了。

人來人往得多, 很快就會覆蓋住,又會腐爛, 根本就無從找起。

蘇葉聽著就明白,這個小宮女自導自演, 杜撰了同鄉這麼一個人。

名字很是那麼一回事,問到長相就隨口畫了個人, 還是承乾宮不怎麼引人注意的冬梅。

冬梅的相貌隻算清秀,平日又沉默寡言,很多人對她並不了解,又因為太沉默了, 甚至不太注意到她。

她究竟有沒離開承乾宮,也就壓根沒人知道了。

按照蘇葉的話來說,冬梅就是太沒存在感的那一類人。

這樣的人在宮裡其實不算少,然而在承乾宮蘇葉這個貴妃身邊的話,那卻是挺少見的。

沒見其他宮人卯著勁要在蘇葉麵前轉悠,就盼著能露個臉得差事,冬梅心細被派去整理庫房,所以不怎麼在蘇葉麵前走動。

可能是這樣就叫人誤會冬梅並不受寵,蘇葉興許會嫌麻煩就直接把人舍棄掉,撇清關係就算了。

哪能想到蘇葉不但把一個宮女護著,還直接請皇帝把張明弄過來查清楚?

蘇葉還不依不饒了:“皇上,臣妾問過冬梅,她並沒有見過這個小宮女。承乾宮其他人也沒見過她,這個小宮女又是從哪裡得知冬梅的長相,必然是有人告訴她的。”

一個宮女又是從哪裡得來的藥粉,還能栽贓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冬梅?

“事情不查明白,臣妾就要寢食難安了。想到有人在背後虎視眈眈,臣妾是飯都要吃不下了。”

高貴妃聽說蘇葉的宮女被人陷害,還可能牽扯到她身上去,趕緊趕了過來,聽見這話腳步一頓,連忙低下頭,生怕自己在這個嚴肅的場合都要忍不住笑的。

蘇葉會寢食難安,騙鬼呢!

她哪怕生氣的時候都不忘吃的,說不吃飯是虧待了自己,不就叫彆人如意了?

皇帝見著高貴妃也不意外,這兩人的關係好,聽說蘇葉這邊出了意外,高貴妃肯定會過來看看。

高貴妃行禮後靠近蘇葉,小聲問道:“沒事吧?”

蘇葉對她眨眨眼,也低聲回答:“放心。”

她像是會吃虧的人嗎?

不把背後的人揪出來,她就不姓蘇了!

要說跟愉嬪和蘇葉都過不去的後宮嬪妃實在想不到,光是愉嬪的話,那反而是有的。

一是嘉嬪,二就是菀貴人了。

按照嘉嬪的性子,被蘇葉懟了幾次,應該不敢伸手的,當然也可能有例外。

但是菀貴人的嫌疑就更大了啊,她整天就跟愉嬪過不去的樣子,不懷疑她懷疑誰呢?

皇帝不耐煩聽這個,蘇葉又不想皇後養病時候來操心這點小事,就提議道:“臣妾要避嫌來著,不如請婉兒來調查此事?”

聞言,皇帝看了眼高貴妃道:“另外去請嫻妃過來,一起查吧。”

高貴妃就不高興了,皇帝看自己那一眼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她嗎?

皇帝施施然離開,蘇葉才摁住高貴妃小聲安撫道:“皇上哪裡是信不過你,那是堵住彆人的嘴巴。”

高貴妃眨眨眼似乎有點不明白,蘇葉就解釋道:“你跟我關係好,要是查出真相來,彆人都要質疑一番,認為你偏袒我,又覺得你是不是公報私仇找菀貴人的麻煩。但是多一個嫻妃在,那就不一樣了。”

嫻妃有一點是極好的,那就是十分頑固,絕不會同流合汙。

誰敢說她不夠公平公正,嫻妃分分鐘能拿出十幾條罪證來甩到對方臉上。

所以有嫻妃在,誰敢指責高貴妃不公正呢?

高貴妃連連點頭,皇帝想得還挺周到的。

蘇葉偷偷鬆口氣,其實高貴妃想得不錯,皇帝估計擔心高貴妃胡鬨著來查案,索性把嫻妃叫過來把把關好了,應該不至於弄得一塌糊塗被人詬病。

當然她熟悉皇帝猜出他心思是一回事,高貴妃還是不知道為好。

嫻妃很快趕過來,給兩人行禮後仔細問了張明,得知這次要查明小宮女的幕後黑手,頓時冷著臉道:“這事讓我來就好,不必臟了兩位的手,回頭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她說完就施施然離開了,高貴妃目瞪口呆:“她怎麼回事,這是看不起我嗎?”

蘇葉連忙拉著高貴妃道:“嫻妃主動把事情攬過去處置,你等著她的好消息就行了,看結果是不是跟你猜得那樣?”

高貴妃有點不高興,蘇葉就讓人送來杯子蛋糕,每一層都夾著奶油,最上麵還裱花了,特彆好看,叫人都舍不得吃了。

另外還有巧克力蛋糕,剛入口有點苦澀,漸漸又被甜味遮蓋,沒那麼甜膩的。

還有栗子蛋糕,鬆鬆軟軟的,裡麵還有幾個烤熟的栗子,甜絲絲的,蘇葉特彆喜歡。

高貴妃啃了兩塊蛋糕後才感慨道:“果然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點甜就舒服多了,你這裡好吃的東西就是多,這個是從哪裡來的?”

“原本想讓西洋的廚師試著做麵包,可是麵包硬邦邦的,都能當作棍子用了,切都切不開,禦膳房的周師傅見了,還跟我感慨西洋人過得挺慘的,平日就吃這種玩意兒。”

蘇葉好笑,周玉當時的表情十分有趣,一副幸災樂禍卻又痛心疾首的樣子。

幸災樂禍當然是西洋人再怎麼吹噓自己國家好又如何,就吃這種東西,除了牙口太好的人之外,其他人怎麼辦,也太慘了一點,能不幸災樂禍嗎?

這麵包硬邦邦的,泡水裡吃也噎著嗓子。

周玉實在切不開,後來就讓人用鋸子切的,哪裡是麵包根本就是木頭啊!

他痛心疾首則是因為西洋廚師做麵包的時候放糖簡直跟不要錢一樣,做個麵包放幾斤糖,甜得要掉牙了,做出來居然還太硬不能吃,這不是浪費食材嗎?

做吃食的人最厭惡的就是浪費食材,尤其做出來還不好吃的!

西洋廚師為了挽回麵子,就拿出了巧克力和奶油。

他還親自示範了一番,用兩斤油添上四斤牛奶,另外再加糖後不停攪拌好久才得到跟雲朵一樣的奶油來。

周玉試了一下感覺還可以,甜絲絲的,口感還軟,一入口就化了。

還能裝裱在糕點上,又好看又好吃,就是頗為考驗廚師的手藝。

不過禦膳房裡最不缺的就是有手藝的禦廚了,周玉點了兩個點心師傅跟著西洋廚師學做這個奶油,另外還嘗試把巧克力融入糕點裡麵。

雖然巧克力剛吃著苦,然後就嘗到甜,苦和甜融合在一起彆有一番滋味。

周玉嘗試著調配了比例,吃著不會太苦也不會太甜,能夠剛剛好。

就是高貴妃這樣不愛吃苦味的人也能嘗一嘗,感覺味道還不錯。

她吃完蛋糕,心情就要好多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你說嫻妃會怎麼查,到處派人去問話嗎?”

蘇葉笑笑道:“我猜她是按兵不動,就等著對方露出狐狸尾巴的。”

高貴妃瞪大眼詫異道:“什麼,守株待兔嗎?要是個狡猾的兔子不肯露頭,那怎麼辦,一直等下去嗎?”

蘇葉好笑道:“放心吧,兔子的膽子一向不大,肯定能露出尾巴來。”

她忽然想到很多人覺得兔子尾巴特彆短,隻有拳頭大小特彆可愛,其實兔子的尾巴特彆長。

蘇葉想起有人抓著兔子的尾巴,發現它隻是蜷縮起來,其實根本不短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高貴妃不明白她怎麼突然笑了,也忍不住跟著笑道:“怎麼笑了,是想到什麼好事嗎?”

蘇葉就把兔子尾巴的事說了,高貴妃還不信,她就把四格格養的兔子讓人拿過來,小太監輕輕抱著兔子,一手把尾巴慢慢拎著起來。

原本蜷縮在後頭的尾巴被一點點拉長,高貴妃微微瞪大眼,親眼所見這才信了:“兔子尾巴果然不短,這麼一看,我還真的有些相信嫻妃能抓住對方的尾巴了。”

不出蘇葉的意料之外,嫻妃果然是準備守株待兔的。

她對外說是小宮女什麼都招了,已經送去慎刑司,就等著對方什麼時候肯站出來認罪。

嫻妃氣定神閒的留在翊坤宮根本就沒出去走動,仿佛一切掌握在她的手心裡麵。

高貴妃不得不佩服嫻妃,她這個樣子實在太能唬住人了。

要不是她知道內情,還真以為嫻妃什麼都知道了呢!

高貴妃恨不得把後宮嬪妃每個都看一下,心虛的人總會表露在臉上,就連愉嬪也不例外。

她跟蘇葉分析道:“你想啊,會不會是愉嬪自己謀劃的,然後嫁禍到誰身上去?”

蘇葉卻搖頭了:“不會,你看看愉嬪一個月才第一次侍寢,多難得的機會,她哪裡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高貴妃想想也是,那麼愉嬪就排除出去了:“那會是嘉嬪嗎?不過她如今又沒錢又沒人,也使喚不動誰。”

自從金三保和金簡陸續死去後,嘉嬪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了。

金家她是完全使喚不動了,因為金家的新族長是偏向金貴人的。

金貴人跟嘉嬪都撕破臉了,哪裡會幫她啊!

以前金家那些舊部幾乎在一次次清查裡都被弄走了,宮外金三保餘下的人手也歸了金家,嘉嬪能動誰呢?

她又沒多少侍寢的日子,皇帝的賞賜不多,過年過節還要到處送禮,平日還要各處打點給賞錢,過得緊巴巴的了。

嘉嬪恨不得一文錢掰開兩半花,怎麼可能拿得出一大筆錢來賄賂誰?

哪怕不賄賂誰,光是那個藥粉就不容易得到了。

皇帝請禦醫查了許久,藥粉確實是下在愉嬪的鞋子裡,無色無味的,稍微有暖意就會融化。

腳底沾著一點就吸收了,於是鞋裡就一直找不到,然而腳氣卻始終在。

愉嬪都要崩潰了,洗了好幾次都洗不掉,都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如今皇帝都知道了,愉嬪也不必遮遮掩掩的,就讓人請禦醫過來看。

禦醫也有點受不住,最後拿出了蘇葉之前做過的口罩擋住臉,這才能勉強去給愉嬪把脈。

他把脈後摸著胡子也頭疼,這種藥對身體沒什麼危害,就是臭氣衝天:“娘娘,這東西可以不治而愈。”

愉嬪喜出望外,就問道:“那要多久?已經好幾天了,壓根就沒減輕一點!”

禦醫伸出一根指頭,愉嬪就一愣:“一天嗎?”

他搖頭答道:“不是,是一個月。”

愉嬪驚呆了:“不行,一個月太久了。”

禦醫為難道:“一個月還是最短的,而且娘娘也不用吃藥。微臣不清楚這種藥粉會不會有彆的作用,要是喝藥後沒能根除……”

那不是白喝藥了,還一樣要等一個月才行嗎?

愉嬪咬牙道:“那就試試湯藥,總歸比不喝要好。”

見她堅持,禦醫隻好回去開藥方,用最穩妥的藥材,效果就得差一些了。

禦醫感覺不保險還去請示皇帝,生怕真弄出個不好,愉嬪這邊喝藥後沒好怎麼辦?

他可不想被愉嬪怪到身上來,隻能先給皇帝報備一聲。

皇帝聽說最穩妥就是不治而愈,誰知道愉嬪非要喝藥儘快好起來,就不耐煩道:“隨便她,愉嬪想喝藥就喝,有什麼事彆怪在禦醫頭上就好。”

禦醫都提前說了,是愉嬪不聽話,真有什麼就跟禦醫沒什麼乾係了。

禦醫等的就是皇帝這句話,提起的心放下,乖乖回去給愉嬪送藥方。

藥童煎藥後捧著湯藥過來,愉嬪老遠聞著就捏著鼻子道:“這是什麼,怎麼那麼臭?”

她怎麼感覺這湯藥比自己的腳氣還臭,這真是治病的嗎,難不成要以毒攻毒?

禦醫隻好解釋道:“因為用比較穩妥的藥材,融合在一起味道是有點大。然而這腳氣是從腳底滲入,就得用藥一點點排出來。娘娘這幾天多洗洗腳,屋裡熏一熏就好。”

愉嬪怎麼感覺這玩意兒弄出來比等它自己好還難受的樣子?

不過她為了能早點好,還是捏著鼻子把湯藥喝了,險些臭得要吐出來,捂著嘴勉強咽下了。

雪柳早就奉了熱茶來,愉嬪就要伸手,禦醫趕緊攔了:“這湯藥喝後不能喝茶,還請娘娘稍稍忍耐片刻。”

愉嬪感覺嘴裡臭烘烘的,難受得不行:“不能喝茶,我可以喝普通的水吧?”

這個可以,禦醫點了點頭,她總算能漱漱口了,喝掉整整一壺水隻覺得那味道還是沒完全散掉的樣子。

然而再喝下去,愉嬪感覺肚子都漲了起來,裡麵全是水了,動一動都能哐當響,撐得也難受,隻好作罷。

這藥還要一天喝兩碗,愉嬪感覺喝了一天,渾身臭烘烘的,都洗不掉了。

當然更臭的還是她的腳,不停洗,皮膚都皺巴巴的,快要脫皮了,味道還是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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