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識破內心想法的徐學義登時臉色煞白,他那裡知道魏十三除了英勇善戰之外,還如此目光如炬,當即匍匐在地上大聲求饒。
魏十三笑道:“起來吧,你一個朝廷命官,不跪皇帝,卻朝著我又跪又拜的,成何體統?”
徐學義依然跪地不敢起,卻又看到魏十三緩緩起身,走到他身側,再次開口說道:
“聽說你當時也是趙繼祖身邊的親信,為何他走了之後沒帶上你?”
徐學義隻覺頭皮一陣發麻,總縱是到了如今十二月的天氣,也是嚇得滿臉細汗,直言道:“魏大人明鑒,那姓趙的雖然走了,卻也給了一道命令,讓下官給他們把守北邊地位大門,
畢竟下官還有官府這層身份,他若助我將雩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想必日後也能收到不少朝廷討剿他們一部的消息,到時候再由他們城中的探子給他們帶上山去。”
“這老狗果然不簡單。”宋青聞言目光登時變得伶俐起來。
恰時一陣寒風自廳堂西北窗戶邊穿入,呼嘯闖過廳堂,吹得窗門猛拍,然後朝著東南那邊的窗戶衝了出去。
徐學義隻是趁機抬起頭抬頭撇了他們一眼,便瞬間被三人冷冽的目光嚇得再次低下頭去,心中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在城裡頭留下了多少人手?”宋青接著問道。
徐學義如履薄冰道:“攏共二十三人,本官都有記在本子上,這位大人,你可要看?”
“嗯?將本子拿出來吧!”出乎魏十三預料的,徐學義迅速從桌案上拿過來一本正經書麵的本子,吵著他們遞了過去。
宋青看魏十三逮帶著傷勢,並不方便,就自己身後接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道:“二十三個,看起來我們先前處理的,不過是西城門一側的人物,剩下的仍需要迅速處理。”
“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餘龍繼續請纓道,“那這官人怎麼處理?”
徐學義聽罷惶恐抬頭,喝道:“我願跟隨魏大人身側,甘倒塗地,惟命是從,還望魏大人給下官一條活路。”
魏十三笑著看向徐學義,皺眉道:“這人心計頗重,留下來還不知是福是禍呢,加上如今我們又缺乏一處安心靜養,我覺得還是拉出去剁了吧!”
就這樣,徐學義便在一陣哀嚎聲中,被人在院落中一刀了解了生命,然後用一張草席裹了屍體,入夜之後被處理掉。
於是乎,魏十三一等人便在眾目睽睽之下,住進了縣令府,雩都經過陳顒和趙繼祖的兩次劫掠,如今仍留下的人,已經是十中三四。
好在趙繼祖與一般的匪寇不同,他們進城時,並未進行大範圍的屠戮,畢竟官府出身,他還想靠著這幫百姓和徐學義,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利益。
魏十三一等人,到了雩都之後又找了兩隻商船,一前一後將先前停在隱蔽的江邊派人看守著貨物雲入了雩都之中。
他們如今暫時無法北上,隻能暫時停在這裡修整,順便魏十三趁著這會養傷的時間,也想著找人還好打探一下,這片地區如今的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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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州往北。
五六十裡開外。
兩隊義軍兵馬已經行軍至此。
毫無疑問,他們都屬於已經發展壯大到幾萬人的陳顒一部。
在兩月之內,陳顒指揮接連下武平、梅州兩城,戰線也是拉長刀到了百裡開外。
但他們的步伐依然沒有停下,這兩支隊伍接到的命令是,在年前要拿下潮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