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聽著他古怪的語氣,頗為詫異。
難道這不是他的言下之意嗎?
下一瞬,沈硯書起了身,對申鶴道:“隨本相來!”
接著根本不理會容枝枝,二人直接往書房去了。
留下容枝枝迷惑的坐在原地。
她瞥了一眼邊上黃管家,覺得對方應當比自己更了解沈硯書。
便問道:“相爺是不是生氣了?”
不然怎麼招呼都不與自己打,便直接離開?
臨行的背影還帶著幾分拒人千裡的寒氣,叫容枝枝口都不便開。
黃管家跟隨沈硯書多年,自然能看出一二。
低眉道:“夫人,瞧相爺的模樣,是動了大怒,老奴極少見著相爺這樣生氣……”
他見相爺上一回這麼生氣的時候,還是知曉齊家人欺辱夫人的時候。
容枝枝覺得心煩。
朝夕更是快人快語:“明明是相爺為了申鶴要納妾,怎還生起我家姑娘的氣了?”
黃管家麵皮一抽,小聲道:“但是老奴覺得,相爺的意思不是要納妾。”
雖然他也不明白相爺到底怎麼個意思。
但是相爺好不容易才將媳婦娶回來。
要說相爺打算這麼快就要納妾,與夫人產生隔閡,黃管家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容枝枝見黃管家如此篤定,不由得也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會錯意了?
想著方才在慕容家大門口。
沈硯書還說了不想納妾的是他,叫吳氏若是要記恨,便記恨在他頭上。
這會兒一轉眼就改了心思,也說不過去?
黃管家道:“既然相爺有事私下與申大人談,夫人您不如先回院中歇息?”
“說來,夫人過門至今,還未曾開始執掌中饋。”
“不如明日一早,老奴便將賬冊和掌家對牌,都送入夫人房中?”
容枝枝從前作為京城第一賢婦,便一直認為,為夫家掌好家,是自己嫁人後的第一要務。
可是眼下,想著今日的煩心事,她竟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到了嘴邊的甚至有一句:黃管家你自己掌吧!
然而理智到底壓住了心中的邪火。
她儘可能使自己平靜地道:“知道了,你明日一早便送來吧。”
“將府上仆人的名冊,還有賣身契,也都一並送來。”
黃管家喜滋滋:“是!”
他是沒把相爺和夫人今日的矛盾,當多大回事兒。
隻在樂嗬嗬的想著,這個相府總算是有真正的女主人了。
容枝枝回了房中。
朝夕便伺候著她,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嘴上卻也在不滿地叨叨:
“夫人,照奴婢說,您脾氣就是太好了。”
“那申雅死不死的,也是她自己的母親害的,與您有什麼相乾?”
“憑什麼便要您委曲求全,答應讓她過門?”
朝夕簡直是越想越氣。
容枝枝:“並非我想委曲求全,而是如果相爺如此決定,我也沒法子。”
朝夕咬牙。
也明白是這個道理。
郎君若是一意孤行,做夫人的除了接受,還有什麼路走?
難不成再和離一回,叫全天下都確認了她家姑娘就是善妒?
但朝夕還是道:“就是沒法子,夫人您也不該這麼乾脆就同意,怎麼也該鬨一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