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
是嗎?鬨一鬨?
大抵是她這個人太要麵子了,覺得為了這樣的事情鬨起來,是一件很不體麵的事。
便是輕歎了一聲:“鬨起來,除了叫我顏麵儘失,還能有什麼彆的用處不成?”
朝夕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夫人,這您就不明白了。”
“鬨起來,有一個好處,那便是您不開心,他們誰也彆想開心。”
“憑什麼您一個人吞忍著這口氣呢?”
“今日這一切又不是您造成的!要不開心大家就都不開心好了。”
“那申雅無辜,難道您就不無辜嗎?”
聽著朝夕語氣裡麵的瘋感。
容枝枝覺得好笑,但是心情不佳,也實在是笑不出來。
她從小接受的大婦教導,可沒有夫君納妾,就要在家裡撒潑打滾鬨事這一條。
朝夕還在發表自己的見解:“而且您若是鬨起來了,相爺那樣在乎您,改了心思也是有的。”
縱然黃管家說相爺的意思應當不是納妾,可朝夕不覺得。畢竟除了納妾,還有什麼好法子?
且相爺那會兒的話意,也好似是在請姑娘諒解他的難處了。
容枝枝:“行了,你讓我安靜一會兒。”
她都覺得自己很奇怪。
若是齊子賦當初回來的時候,要納玉曼華為妾,而不是要貶妻為妾,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平靜的答應。
除了一點微末不滿,並不會有任何難過。
畢竟勳貴人家的男子,少有沒納妾的。
但現在輪到沈硯書,她隻覺得心裡煩悶又酸澀。
若不是多年的教養壓著她,她或許真的想像朝夕說得那樣,不管不顧的鬨一回。
看出姑娘心情不佳,朝夕便也不敢開口了。
三炷香的功夫不到。
朝霧便進來稟報:“夫人,申大人離開了。”
朝夕:“那相爺呢?”
朝霧:“相爺還在書房,大抵是在處理公務。”
容枝枝沉默著沒出聲。
倒是玉嬤嬤問了一句:“那相爺可有吩咐,叫人準備喜事?”
朝霧:“這倒是沒有。這麼大的事兒,若是有,哪裡還要您問?奴婢不得進門就稟告姑娘了?”
容枝枝揉了揉眉心:“行了,知道了。”
玉嬤嬤道:“姑娘,您也得想想,晚間相爺過來,若是與您說:讓那申雅過門,但相爺不碰她,隻是給她一個安身之所,您待如何應對。”
說著,玉嬤嬤也歎了一口氣:“自古以來,許多郎君就是這樣納妾的。”
“一開始都說得千好萬好,絕不碰對方。”
“但妾室過門之後,總是又因為這樣那樣的不得已,便圓房了。”
“女子一生便是如此艱難,一步不退,就會叫眾人說善妒,可退了一步,將來還要退無數步。”
容枝枝不由得恍惚,沈硯書也打算叫她退無數步嗎?
可她現在,退這一步,都覺得錐心刺骨,甚至又想掀桌呢,將來的無數步,要怎麼退?
正是想著。
乘風過來了:“夫人,相爺說今日公務較多,便不過來陪您用膳了。”
容枝枝:“好。”
到了晚間。
乘風神情古怪,帶著幾個仆從進來收拾東西。
容枝枝揚眉:“這是何意?”
乘風低聲道:“相爺說,日後與夫人分房睡,他晚間就不過來了!”
容枝枝冷了臉:“他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