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幾聲,裡麵終於有人出來了,一看沈小魚,趕緊就有人上前恭恭敬敬的說道:“秦夫人安好,不知道夫人鳴鼓可有事?”
沈小魚詫異,問道:“你認得我?”看這衙役臉也生,應該是新來的。
衙役苦笑,他從來了這衙門,就天天看著沈小魚的畫像,新來的府尹也吸取前車之鑒,秦懷瑾他們不敢得罪,就連沈小魚也被格外關注,就怕哪下不長眼得罪了秦家人,新府尹才來沒幾天,還不想滾蛋。
“夫人身份不一般,我們也是……,不過這衙門烏煙瘴氣的,也不適合夫人親自來,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就是了。”衙役很會說話,不敢得罪沈小魚,但說實話,他們也不想接沈小魚的狀子,沈小魚要告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一家得罪不起,另一家他們未必就能得罪得了。
沈小魚直接拿出來狀紙:“你也說的也對,我一個女人進衙門是不好,不過我帶狀紙了。我一個女人對律例也不懂,就讓我家相公給寫了一張,就麻煩衙役大人給遞進去了。”
衙役一聽是左侍郎親手寫的狀紙,趕緊接聖旨一樣接過去,縱然無奈,也隻能先進去通報。
新來的府尹朱雨一聽是秦家夫人遞了狀紙,趕緊接過去看了。
“你真確定是朝陽縣主?”朱雨問道。
衙役點頭:“確定,絕對是!”
朱雨咋舌:“這秦家為什麼管薛家的事兒?”薛家的大案才了結,當初也是秦懷瑾暗中授意調查這事兒,現在薛家剩下的那個女兒還管她死活乾什麼?
但是現在人家親自寫的狀紙,就算沒有明說,那意思也明白了,就是要保這薛家的女兒,朱雨歎氣,莫家那邊他也得親自去跑了。
“去回朝陽縣主,就說狀紙收下了,之後案情有了進展會親自送到府上去。”朱雨讓衙役去轉達,能不見麵就不要見麵,省些口舌。
門外的沈小魚等了一會兒,衙役出來就把朱雨的話轉述了一下,沈小魚心中暗喜,這秦懷瑾的字就是好使。
“那就有勞了。”沈小魚說完就先帶著紅棗上了馬車。
坐到了馬車上,紅棗才安心,說道:“少奶奶,咱們回家吧。”
“不著急,去彆院看看。”沈小魚說道。
一聽是去彆院,紅棗就說道:“少奶奶何必對那個薛怡君那麼好?”
“好嗎?”沈小魚笑著說道:“隻是給個住處而已。”要說好也真算不上好,彆院東西不多,從得了彆院之後那邊一直也沒住過人,收拾一下也勉強能住人而已。
紅棗覺得自己一個下人老插嘴也不好,就說:“少奶奶還是防著些吧。”
沈小魚也明白,錢月梅昨天找她雖然話沒有說的那麼透徹,也是覺得薛怡君會都動歪心思,她也知道,薛怡君遭此大難,心境上肯定也會有變化,至於變好還是變壞她也不知道,要不然她也不會把人送到彆院,留在宅子裡也就是了。
到了彆院,沈小魚進去就看薛怡君正坐在院子裡發呆,臉色有些發青,氣色很差。
“都入了秋了,你還在這吹冷風?”沈小魚出聲提醒。
薛怡君回過頭,看沈小魚來了,也沒有站起身,說道:“冷風也就是讓身上涼點,人才能讓人心涼。”
“怎麼了?”沈小魚問了一句,然後就說:“進來說話吧,我怕冷。”
薛怡君起身,到了屋裡說話,沈小魚就問:“誰又來刺激你了?”
“刺激不到了,方才我家的仆人來告訴我,家裡的親戚沒人願意收留我。”薛怡君說道:“之後仆人也走了。”薛家散了,散的也隻是她這一戶,其他的親戚就怕被他爹的案子牽連到,全都劃清界限不相往來了。
沈小魚說道:“就因為這事啊?還以為你早就看開了。”
“不看開又能怎樣?我爹風光的時候,他們哪個沒吃我爹和我爹的,我爹一個人富貴,把他們也帶得富貴了,現在翻臉不認人,我說我想開了,你信嗎?”薛怡君說道,她當然不甘心了。
沈小魚也能理解,就說:“翻臉就翻臉吧,當初都是為了名利靠過來的,現在又談什麼感情呢?”
薛怡君看向沈小魚:“我是真沒想到,事到如今,反倒是你還能這樣和我一塊說說話。”
“熬吧,熬過去了,就覺得現在的事兒都無足輕重了。”沈小魚說完,就說:“估計過幾日,你的東西就能拿回來了,到時候你想去哪生活?“
“這麼快?”薛怡君意外,以為這事兒扯皮要扯很長時間的。
“我相公雖然沒有出麵,但是也幫了忙,在經過官府衙門出麵,莫家賴不了賬。”沈小魚說道。
薛怡君一聽是秦懷瑾也出力了,就苦笑:“原來是他幫忙了。”說完就看著沈小魚說道:“真好啊,你的相公,如果當初我能嫁了他,也許現在也不是這樣的下場了。”眼睛直直的看著沈小魚,眼中的嫉妒之意很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