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極淨天!(求月票)(2 / 2)

王陽聽得出來,神情更加黯然,無神的看著上方房梁。

見狀,大先生歎了口氣,“為師言儘於此,希望你能引以為戒吧。”

他臉色一肅,唱道:“聖人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接著,大先生便與周遭天地威勢勾連,周身浩然氣成形,一縷縷赤金光澤纏繞在王陽身上。

頃刻間,他身體上那被陳逸鎮壓生出的猙獰傷痕飛速愈合。

僅用了三個呼吸,王陽一身傷勢便已痊愈,便連那張被白虎神意拍碎的臉也恢複如初,甚至皮膚相比原先還好上幾分。

晶瑩剔透,如同初生的嬰兒。

王陽眼眸微動看向大先生,臉上露出幾分苦澀之意,起身行禮道:

“老師,學生讓您失望了。”

大先生搖頭:“失望與否不在我,而在你。”

“若你能從今日之事中得以成長,為師便是耗費再多浩然氣也是欣慰。”

王陽低著頭,眼神露出些許冷意。

大先生看到他這副模樣,暗自歎息一聲,擺手說道:

“在盛會開啟之前,你都待在藏書樓內吧。”

“是。”

王陽再次行禮,轉身離開學樓。

樓外眾多儒生本還想與謝東安爭辯,看到他的出現後,紛紛圍攏過去。

“師兄,您,您沒事了?”

“勞煩諸位同窗關心,”王陽冷淡的看了一眼謝東安,道:

“老師罰我去藏書樓思過,待我出關後,再和你們一聚。”

說完,他沒再理會身側儒生,徑直向藏書樓所在而去。

薑夜看著人群離去,狐疑的問:“安哥兒,他這番表情是在責怪咱們?”

謝東安抿了抿嘴,驀地笑了起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倒是顯得你我多管閒事了。”

薑夜惱怒的說:“他這也太過分了!若不是咱們搭手,他怕是得死在周府!”

謝東安搖了搖頭道:“此事已了,走吧。”

薑夜頓了頓,問道:“去哪兒?”

“打道回府,這學府……不待也罷!”

“……”

待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遠,大先生麵露感慨。

“先賢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陽兒欠缺磨礪啊。”

他不擔心謝東安和薑夜兩人離開學府,隻擔心王陽會因為此事生出心魔。

“選誰不好,非要選那妖孽當做對手?”

……

日落西山。

暮色中的京都府安靜少許,不再是白日裡的春光明媚,反而顯得有幾分蕭索。

就像《魏本紀》裡說的那樣。

京都繁華地,有十裡長街,有波光粼粼的曲池也有佛門淨地大空寺。

但這些地方加在一起,都不及一百零八坊帶來的震撼。

震撼的不是其他,而是魏朝曆經千年,受時光演變生出的古樸靜謐。

但很快,靜謐被打破。

一列黑甲衛騎上高頭大馬,趁著夜色離開皇城一路來到敬業侯府。

“聖上口諭:賜敬業侯周遠明光鎧一副,望你好生操練敬業軍!”

陳遠漠然接過那副銀白鎧甲,目送這隊黑甲衛離去,方才轉身來到中院正堂。

此刻,正堂內十桌宴席上酒肉、糕點、瓜果仍舊擺放如初,黑木地板也還留著殘破裂痕。

下人不在,稍顯空曠的大堂裡,隻坐著老侯爺一人。

陳遠將鎧甲隨意的丟在桌上,看了看仍舊頹然的周天策,冷淡吩咐道:

“沉屙,送祖爺爺回後院休憩吧。”

“好。”

沉屙看了他一眼,當即上前扶起周天策,不顧他的掙紮,步履輕鬆的向外走去。

他心中清楚,聖上賞賜明光鎧,便是要將白天發生的事情揭過。

不僅代表聖上承認‘陳遠改姓’,也表明他對陳逸的維護。

——便是打傷朝堂大臣、周老侯爺,聖上仍舊不會責罰陳逸!

這時,踉蹌著向外走的周天策,仍是回頭呼喊道:

“遠兒,遠兒,小心陳逸,小心陳逸呐!”

“那時他才兩歲,他,他怎麼可能知道是老夫所為?!”

陳遠不予理會,心中仍舊介懷周天策私自改他姓氏的事情。

這份介懷甚至超過對沉屙隱姓埋名藏在敬業侯府之事。

直到沉屙拖著周天策離開,陳遠才略有疲憊的看著空蕩蕩的大堂,目光落在那把插在地上的春雨劍。

“二弟應是很憤怒吧?”

陳遠清楚,這件事怪不到陳逸。

換做是他,若是聽到陳逸被人強逼著改姓,他同樣會是這般氣惱。

想著,陳遠輕輕摸了摸春雨劍,感受著其上盈滿的殺伐劍意,神色不禁有幾分落寞。

“物歸原主……你該也是生氣吧……”

春雨劍無動於衷,仿若一件死物。

陳遠苦笑一聲,心神隱約震蕩起來。

驀地,他隻覺得眼前一暗,心神竟再次回到那片虛無黑暗之中。

陳遠怔怔的看著周遭,“這裡……”

自從他拿到陳逸所贈的功法後,他已有很久沒再來到這裡,更沒有再聽到“他”的聲音。

“桀桀……你又回來了,哈哈哈……你這個廢物!”

“連陳逸都與你決裂,你以後還怎麼成事?”

陳遠一言不發的看著陰暗中的黑影,苦笑道:

“你說得對,從小到大,我都一事無成……”

說著,他那頭銀白長發無風自動。

一縷縷幽藍刀意擴散間附著上周遭黑暗,逐漸讓他臉色生出一絲冷漠。

“可是,我不會像你這般,冰冷!”

話音落下,陳遠再回到大堂內。

隻是,他那一雙黑亮眼眸上卻蒙著一層幽藍,整個世界的色彩都黯淡幾分。

一如當初他在封魔穀地時的景象,整個世界都是黑白色。

看著眼前一切,陳遠突然笑了起來,“嗬嗬哈哈……”

笑聲傳蕩開來回蕩在大堂之內,隱約有幾分冰冷。

便在這時,一道聲音自他身後傳來:

“恭喜侯爺,您的絕刀又精進了!”

陳遠笑聲驟停,眼神冰寒的循聲看去,冷冽開口道:“誰?”

隻見進門處,一名身著霓裳道袍的年輕道人,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在下陸放,特來邀請侯爺加入我‘極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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