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外乎是虞老夫人給過恩惠,是個溫柔大氣的人,他們不會傷她。
可老四說了,就是花房的人。
眼見眾人各執一詞,苦心忽地開了口,
“小姐,不是他們。”
“那是誰。”
“那個門房。”
“抓住他。”
兩個人的話沒有半點廢話,一個身材瘦瘦小小的門房被抓了起來。
他掙紮著漲紅了臉,
“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我,憑什麼說我是放了鳥的人!”
虞疏晚隻道:
“我信苦心。”
“這就是偏幫,明明我們是在幫世子給你做事,可你聽信讒言,丫鬟說什麼你就做什麼,虞二小姐,你當真是是非不分!”
苦心的心頭彌漫起暖意,忽地聽見這門房口齒伶俐的牽扯了虞疏晚,她深吸一口氣,大步上前,
“既然說是我家小姐偏幫我,我可得拿出證據來才是。
花房的人就這麼幾個,不管怎麼看,都不會認不出來。
更何況今日我剛巧去花房送花,這幾個人都在商量著年關的安排。
他們其中一人還不小心打翻了一盆千絲重華,為了避免被罰,特意說了稍後去花房再抱一盆出去。
千絲重華價格不菲,也自然是專門用了個房間給隔開,便就是老四再大大咧咧也不會將鳥跟千絲重華放一起吧?”
“那關我什麼事!”
門房依舊是咬死了不肯承認,苦心又道:
“還不承認嗎?”
苦心冷笑一聲,
“你路過那裡,聽見了說要領一盆千絲重華出去,以此為借口去了關鳥的那個屋子,將鎖破壞後離開了花房!
這些你不用繼續狡辯,花房裡的千絲重華應該是有數量的,如今必然是少了一盆!”
花房的一人愣住,
“是啊,我後麵抱了一盆過去,卻見那裡已經補上了一盆,我還以為是你們給補的呢。”
其他人紛紛否認,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門房。
門房開始結巴起來,
“我隻是幫忙端一盆花,怎的就能夠說是我乾的?
我不是花房的人,走錯路也很正常!”
“誰讓你做的。”
虞疏晚走到他的麵前,直接出手扼住了他的脖頸,神色平靜的問道。
門房開始還嘴硬,可虞疏晚的手根本就沒有辦法留情麵。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紅,紅到發紫。
門房的眼中變得驚恐起來,他發了狠地掙紮想要離開,卻怎麼也動不了。
離戈冷笑,
“吃裡扒外的白眼狼,往後同淩煙閣再沒有半點關係!”
虞疏晚知道這是離戈給出的態度,絲毫不客氣的開口,
“你現在的命就在我的手上,你可以繼續為了那個人閉口不談。
可你想清楚,值得嗎?”
說完,她驟然鬆手,門房整個倒在地上開始瘋狂咳嗽起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最後才捂著自己的脖子眼神驚恐,
“我不認識,對方就是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放鳥而已。
我想著那就是一個白撿的鳥,就算是飛了也不值得一百兩……
是我財迷心竅,還請大人幫幫我!”
見他眼中的慌張,虞疏晚忽的笑起來,
“你想要怎麼幫?”
門房瑟縮起來,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虞疏晚的笑淡了下來,
“不能。”
說完,她看向離戈道:
“幫我處理了他,挖去一隻眼睛,打斷兩條腿,將屍首放在門口。”
祖母遭受的苦,就先拿個小嘍囉來祭旗好了。
一百兩……
虞疏晚自嘲一笑。
曲曲一百兩銀子,她給可心她們隨手賞的銀子都不止這一點兒,可這一點卻差點害死了她的祖母!
門房害怕的求饒聲不斷響起,虞疏晚微微蹙眉,
“太吵了。”
很快,那求饒聲被捂住,發出嗚嗚的聲音來。
虞疏晚眼也不眨的看著離戈動手,最後道:
“既然是一個屋簷下,那就該彼此信任。
可若是有人辜負了我的信任,我也絕不會手軟。”
說完,虞疏晚直接就回了房中。
門一關,所有的喧囂吵鬨都被拒之門外。
虞疏晚脫力一般坐在了地上。
很痛苦。那人叫的很痛苦。
所以祖母當時,是不是也很痛?
虞疏晚想要直接騎馬衝回京城,可她不能。
虞歸晚身邊的那個無痕極有可能就是南疆蠱術師,她若是走了,虞老夫人就真的沒有任何的依靠了。
更何況現在虞老夫人需要她。
煎熬和自責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虞疏晚。
而虞歸晚從昏迷中蘇醒,根本顧不得無痕說了什麼,迫不及待的要了鏡子,果真,臉上的疤痕不僅沒了,五官也變得更像蘇錦棠了一些!
有用!
虞疏晚現在知道那個老妖婆要死的事兒了,肯定痛苦難捱!
她興奮的撫摸著自己的那張臉,眼神近乎癡迷。
從虞疏晚回來到現在,她一直都沒有贏過。
如今終於證明了001的話,她怎能不激動!
虞歸晚想笑,卻顧忌著身邊有人,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隻要是自己能夠親手造成讓虞疏晚痛苦的局麵,她就能獲得好處,這一次是修複了容貌,那下一次,她應該怎麼對付那個老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