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 / 2)

分開的意義 七寶酥 3024 字 9天前

我和室友們的線上茶話會持續到近兩點,後半程大家不再聊感情,轉而說起辦公室奇葩,娛樂圈八卦,還有生活裡遇見的新異性,張新芽安利了一款社交軟件給我們,說是實名製,注冊時需填寫高校,有一定保障。她就在裡麵接觸到一些不錯的異性。而且許樹洲已經在認識新人,憑什麼我就得給他守活寡。

我笑了笑:這不妥吧,放在網上要被說無縫銜接的。

張新芽說:誰認得你?而且你彆不信,走出失戀最快的方法就是接觸新人。

她一向直接,又催促其他人,“都給我下!多撒網有什麼不好的!當什麼當代貞女呢。待會兒截圖到群裡,我一個個看,誰沒下就是叛徒。”

徐滿笑說:“你現在是不是在這個上班?”

張新芽:“靠,差不多吧,我現在的公司和他們有合作。”

徐滿:“你是人嗎?算計到革命戰友身上來。”

張新芽回嘴:“又不用氪金,免費多個輸送男人的渠道有何不妥?”

林子琪認同:“言之有理。”

掛斷連線後,我開始收拾賬號。我精心挑選頭像照片,撰寫個人介紹的認真程度不亞於做簡曆,空白的主頁在文字與照片的修飾下變成一間嶄新而美觀的花園??做這些時,我異常專注,幾乎將許樹洲從思緒中摒除,但下一秒鐘,他又頑強地擠回我腦中。

因為既視感。

強烈的既視感。

我對愛情的具象認知,應該是從一句老套的話開始的,大意是:“當我走在路上看到一朵雲並下意識拍給你看時,我意識到大事不妙”。剛添加上許樹洲微信時,我沒有做如此“冒昧”和“直白”的示好,但我變得比以往更熱衷發朋友圈,很多稀鬆尋常的事物都變得靈動,變得充滿趣味,夕陽,樹葉,甜筒,書籍,擺在超市購物車裡的包裝好看的零食,都會被記錄陳列到我的朋友圈,目的是為展示自己。

看起來是公共畫廊,但真正遞票放行的看客僅此一位,那就是許樹洲。

當他點讚,當他在下麵留評,今日營業才算成功。

我也從一個隻知埋頭讀書的毒婦變成了海子詩歌節選,“太陽強烈,水波溫柔。”

今夜我再次策展,但已經失去專屬客戶。沉浸地布置完一切,耳邊不再有室友歡騰的笑罵,寂寥的夜晚再次像影子一樣遮覆過來。我趕緊吞了粒助眠藥,想要用入睡延長此刻的自己。

之後是忙到腳不點地的兩天,我幾乎無暇掛念許樹洲,檢視我失敗的愛情,以及為他們掉淚。然而,心口的空曠不會因此被填補,巡察許樹洲社交軟件的習慣一時半會更無法戒斷。他那邊仍無新動靜,無聲無息到我幾近懷疑,那天去見他都是夢幻泡影。

周三拖著疲累的軀殼返家,我才想起張新芽力推的軟件。

我向來不愛開軟件的推送提醒,點入圖標後,我驚住了,呼啦啦五十多號人與我打招呼,後台私信密集到像直麵景區水池擠擠攘攘的鯉魚群,無故叫人惡心。

我懶得一一翻看,選了個好聽的名字點進去,查看他主頁,是個叫紀?然的男生,21歲,認證高校是愛丁堡大學。

他隻與我說了個hi,沒有老套的搭訕,多餘的自白,我盯了會聊天框,回給他一個hi。

我等到十二點多,並無後文,便闔眼睡去。

看到紀?然回複是在第二天中午,我帶著便利店的飯團回到工位。

三點多的信息令人瞠目,因為時差?還是大學男生的作息總這麼隨性???畢竟許樹洲大四上也常通宵上分,我再次打開紀?然主頁,確認他ip,在國內,深圳。

他說:不好意思,晚上有演出,沒及時看你消息。

我咬著飯團,發出跨度長達九小時的好奇:你是做什麼的?

這次紀?然回複很快,他說他是調音師,在跟著一個小眾樂隊做全國巡演。

他的職業很新鮮,我說:第一次見做這個的。

紀?然說:隻是兼職。

我回:主業留子麼?

紀?然笑了:哈哈哈哈哈是的。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