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豐登上電梯,觀光電梯一路上升,夜黑色的玻璃幕牆外是逐漸蘇醒的城市,灰白色的太陽在城市邊際。
付清豐忽然聽到了猛獸的嘶吼聲,那是和海岸上淵蚺如出一轍的聲音,但更加痛苦憤怒。
電梯門打開,又是熟悉的惡臭充斥鼻腔,白色實驗服的工作人員走上來給他們換上防護服。透過濾嘴呼吸到微冷的空氣,麵罩外工作人員來來往往,電腦屏幕上畫麵閃爍,鍵盤敲打的聲音此起彼伏。
迷彩軍裝的士兵正在搬運從海岸收集回來的淵鬼屍體,這些人形的屍體被懸掛起來,冷白的無影燈一列列排布,看起來就像停屍間。巨大的水池裡浸泡著尚未完全死去的淵蚺,這種生物繼承了蛇類的特點,即使砍掉頭也能靠著身體裡神經作出本能反應。水池裡液體濃烈的刺鼻味道,是大量的福爾馬林液體。
水池邊上的工作人員正在對這些屍體進行探測研究,解刨師割開淵鬼的肌肉,助理拍下肌肉機理。這些淵鬼的腦袋處活著的時候是粘稠的液體或者氣體,死亡後萎縮成一塊碳一般的黑色晶體,從它們身體淌下的古銅色血液落入水中,就像納碰到了水,劇烈的反應甚至可以看見火焰。
而淵蚺卻完全不同,它們的血液除了顏色是古銅色,和水混合也不會有任何反應,它們身體上仍舊保留了大量的動物特征。付清豐殺死的那隻淵蚺麵部巨大的空洞一路可以看到怪物的中部,實驗人員操縱切割機從中部將它切開,斷麵處裸露出它的器官臟器。
“榮啟期少校你好。”穿著白色實驗服的中年人走過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裡摻著幾根銀發,口罩下皮膚透著灰白色,他朝著付清豐幾人微微點頭示意,“我是榮氏BiCR中央實驗室的負責人,榮朔。”
“有結果了?”榮啟期問。
“初步的分析出來了。”榮朔說,“我們到更近一點的地方看。”
他們走到福爾馬林池旁,實驗人員施加電擊的時候,龐大的淵蚺還會猛烈地甩動,水花激蕩飛揚。
“體長十七米,高兩米,像這樣大型的海洋生物並不多見,它就像是變態發育的皇帶魚,它身上這些藤壺吸食了它的血液後也變性了,我們之前觀測過的藤壺並不具備這樣的攻擊性,它的大小也是絕無僅有的。把藤壺從淵蚺上取下來後,它甚至會嘗試寄生我們的儀器,它的寄生器官全力甚至可以擊碎玻璃。”榮朔說,向水池邊的工作人員下指示,“電擊淵蚺,最大劑量。”
洶湧的電流灌入淵蚺的體內,淵蚺屍體肉眼可見的僵直,它的頭部忽然抬起,福爾馬林液體滾落,它的獨眼猛然張開,就像再次具有了活的姿態,巨大的黑影投射到他們的身上。
“停。”榮朔說。淵蚺的身體轟然通入水中。…。。
“它們的神經很粗大,死亡很久後細胞依舊有很強的活性,我們粗略計算,哪怕是十年後,它的屍體依舊能保持極佳的質地。”榮朔說。
“你們用質地來形容屍體嗎?聽起來就像是美食家評論牛排的口感一樣。”杜光庭忍不住吐槽。
“抱歉,沒有想到更合適的詞。”榮朔說,“我們做了DNA分析,和我們DNA庫裡的樣本對比後,它的DNA基本上與目前已知所有的生物差彆都在50%以上。”
“有什麼量化標準嗎?”陶侃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