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神！他巨大的身軀從地下劍一般刺出，滾落的石塊如同他的千軍萬馬，煙塵滾滾宛如烈烈戰旗。
那是高達數十米的神！他懸在空中，身後是連接天地的金色光柱，火焰如同枯布纏繞在他的四周，新生的血肉擠開乾枯的血肉，露出環繞燙金文字的骨骼。
他握著從地下拔出的石柱，輕描淡寫地揮手，漫天的黑雲消散，刹那間像是從天而降又一輪巨日。他裹著火焰和金色神聖的光，審視這片嶄新的大地。
“比如……學會怎麼弑神！”查理輕聲說。
所有人都抬頭仰視那個偉岸的神靈。他身上雜糅的美隻有神經錯亂的藝術家才能想象出來，死亡和新生，火焰與聖光。
“你有弑神的理由嗎？”查理深呼吸，淡淡地看向付清豐。
付清豐盯著神：“我要斬斷和神之間的羈絆。”
“太牽強。”查理笑著說，“我調查過你，你失手殺死了所有的親人，所以你有仇恨，可你的仇恨根源是神嗎？”
直升機越往前飛，越感到灼熱，他們就像在飛向太陽核心。空氣扭曲，靠近神的區域裡鋼筋甚至開始熱到慢慢彎曲，簡直是讓人難以想象的高溫。
付清豐身上也全是汗水了，他沉默了很久，卻始終不知道怎麼回答查理。
他到底為了什麼而活著？他戰鬥的理由又是什麼？…。。
隻是為了拯救了和他一樣的失控者，有必要去弑神嗎？那些逝去的人是他親手殺的，如果把一切的緣由歸結到神的身上，他豈不隻是一個一直在逃避的小醜。
什麼殺完所有的神再自殺？他隻不過在回避問題！
他猛然抬起頭，卻看到查理眼神如劍一般望著遠方的神。
“我對神沒有感覺，哪怕他要毀滅世界和我也沒關係，但是有個女人和我說，要我阻止神降臨。”查理低聲說，“很蠢的女人對吧。”
他低低地笑，像是在自嘲：“但是她死了，死者的遺願嘛，總得有人替她完成。”
付清豐靜靜地聽著，目光忽然捕捉到一道黑色的靚影從空中掠過。
陶侃侃！
他的心猛然提起，這個倔強的少女想要向神發起挑戰嗎？這就是螳臂當車吧？
“那個女人叫什麼？”付清豐語速極快地提問。
“阿涅絲。”查理從邊上的武器堆挑出一把長劍丟到付清豐手上，“看到你心愛的女孩了？把劍拿好。雖然不是什麼好劍。”
付清豐看了他一眼，用力拉開直升機的艙門。狂風和熱貼在臉上，雨水已經被驅散了，現在這個夜晚潮濕到讓人難受。
“本來我想帶著你一起開著直升機衝向神的，”查理笑笑，“我對你的篆令很感興趣，能夠化作實質的弗雷之劍，你不覺得很有趣嗎，其他人的篆令可都是無形的領域型的。”
“有什麼不同嗎？”付清豐扶住艙門，扭頭問他。
“快去找你的女孩吧。”查理聳聳肩。
“靠人力真的能戰勝神嗎？”付清豐忽然問。
“玩過德州撲克嗎？”查理說，“棋類遊戲往往是我水平隻要高你一截，你基本上就沒有勝算，隻能被我欺負。
而德州撲克不一樣，雖然水平高出很多的玩家長期來看可以肆虐對手，然而對手如果運氣爆棚，反過來撲殺你的情況也很多。小籌碼玩家利用籌碼淺，不畏懼拚死一搏的優勢，也可以在多個大籌碼玩家之間周旋。
和神相比我們的籌碼少的可憐，但人類就是這樣在諸神林立的牌桌上逆風翻盤的啊。”
查理看著付清豐：“show?hand，我們的籌碼就是我們背後即懸崖。”
付清豐點點頭，直直盯著滑翔翼下的黑裙女孩，縱然躍下直升機。3928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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