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容貌顯老的警察望了眼外麵的夏爾,壓著嗓音對同伴道:“又是神秘學事件,你在這裡看住現場,我把事情彙報上去。”
另外那位警察點了點頭:“沒有問題。”盧米安看著他們分工,耐心的等待著官方非凡者到來。
不到兩刻鐘,那位容貌顯老的警察回到了金雞旅館。
隻有他一個人。
官方非凡者呢?盧米安的眼眸略微放大。
那名容貌顯老的警察避開盧米安,將同伴拉到了走廊儘頭,用耳語的方式做起交流。
盧米安隔得較遠,努力去聽還是沒聽出具體在講什麼。
過了一陣,那名容貌顯老的警察走至盧米安麵前,一臉嚴肅的說道:“初步確認是病死和自殺。”
不做調查了?盧米安眉毛微動。
那警察將帶走弗拉芒屍體時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後,戴上手套,將那張絲質手帕裝入了一個布袋內,用力係好。
盧米安沉默的看著他們放下屍體,包裹好魯爾,裝入裹屍袋內,腦海裡各種念頭紛呈雜亂:“這樣的死狀,官方非凡者都覺得沒有問題,不用做調查?”或者說,那個警察並沒有把事情彙報上去,官方非凡者還不知道?
“有人攔住了他,讓他把這件事情當成不涉及刑事犯罪的普通死亡桉處理?
一個個想法沉澱,盧米安悄然跟在了將兩具屍體分彆抬上運貨馬車的警察後。
他綴得較遠,嗅著魯爾和米歇爾夫婦身上殘留的臭味,一路追蹤到了市場區警察總局的門口。
看著時不時有製服警察出入的大門,盧米安略微皺了下眉頭。
他初步懷疑是警察總局內某位長官阻止了剛才那兩名警察,但沒法進一步確認是誰。
他就算跟進了警察總局,以那裡的環境和他的身份,也沒可能一路追蹤到相應的辦公室,而如果在外麵觀察,他無從知曉走出大門的哪個人存在問題。
盧米安再次思索起調查的方向:“找芙蘭卡用占卜的辦法?
“可完全沒有媒介。”換個思路,那個警官為什麼要阻止調查?是他知道會牽涉某人,還是說,已經有人提前讓他留意類似的事情?
“如果是後者,那大概率是議員辦公室的實權人物。”
盧米安心中一動,離開警察總局門口,快步來到市場區國會議員辦公室所在的那棟土黃色四層建築外。
他蹲到了街道對麵的巷子口,與一群流浪漢為伴。
沒多久,他看見了一名警官。
那警官身材圓潤,四十歲出頭,棕發而藍眼,黑色為底的肩章上有分成三瓣的銀白色香根鳶尾花。
這代表總督察,比警司要低一級。
看著那位總督察拐入國會議員辦公室,盧米安勾起嘴角,露出了些許笑容。
那棟土黃色四層建築的二樓。
臉色蒼白、黃發卷起的提伯特進入了議員秘書的辦公室。
那秘書三十來歲,黑發整齊後梳,藍眸被金邊眼鏡擋住,五官端正,氣質斯文。
他望著間歇性咳嗽的提伯特,扔出了一個布袋,表情冰冷的說道:“你的手帕找回來了。”
留著深黃卷發的提伯特一身黑色正裝,笑了笑道:“很快嘛。”
“混蛋。”議員秘書罵了一句,“你不知道你的痰能讓彆人感染疾病嗎?你不怕兩大教會的人發現嗎?”
提伯特棕眸澹漠,不甚在意的說道:“最多死兩三個賤民,沒誰會在意他們的。
“我病得足夠久了,還沒獲得新的恩賜,這讓我很煩躁,想殺人。”議員秘書望了他幾秒,沉聲斥責道:“如果不是我提前做了預防,淨化者已經來找你了。”你死了沒關係,不要影響到我們。
“提伯特,沒有下次了。”
提伯特聳了下肩膀,表示接受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