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回去,不想理他。
可轉一半,他又將我抱住。
“還不困?”他蹭著我的脖頸,問道。
問這話的意思昭然若揭,我的手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威脅道:“你敢。”
他卻似乎在笑,未幾,鬆開我。
聽動靜,他像是伸了個懶腰。
“睡吧。”他將薄褥蓋在我身上,隔著它,再度用手臂圈著我。
而後,他安靜下來,似乎真的閉上了眼睛。
我等了一會,黑暗中,除了起伏的呼吸之聲,隻剩下了那胸膛裡的心跳。
一下一下,並不吵鬨,那節律卻似能安定人心。
我閉上眼睛,沒多久,睡意湧起。
——
第二日,我醒來的時候,子燁已經不見了蹤影。
仆婦進來的時候,告訴我,他上朝去了。
說話的時候,仆婦們都笑盈盈的,眼裡全是曖昧。
我若無其事,問道:“兄長在家麼?”
“大公子也上朝去了。”一人道,“上皇讓大公子跟著他一道去,大公子答應了。”
“哦?”我有些詫異。昨日,兄長明明對我說,他不打算去。
思索片刻,我不多言,讓她們盛些溫水進來。
而後,我關上門,將寢衣脫下。
如我所料,身體上,斑斑駁駁,可謂慘烈。
死狗,那麼用力……我心裡罵著,耳根卻又燒了起來。
不過話雖如此,他顯然還是存了小心的。不知是不是適應了些,那疼痛之感並不如上次嚴重。
我有些後悔把那素女三十六式送給了明玉。那裡頭還
寫了些門門道道,我嫌字小,輕率地沒有看。
想來,它既是煙花圭臬,那麼應當可給我解惑。
也不知明玉昨晚如何了。
還有景璘……
想到景璘,昨夜說的話,又浮起在心頭。鏡中的人,目光定住,低落下來。
正當出神,仆婦在外頭稟報,說明玉來了。
我心頭一動,忙應下來,麻利地擦了身,穿上衣裳。
明玉仍坐在寶萱堂的花廳裡,氣定神閒,就像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你怎來了?”我見到她,忙問道,“昨夜究竟是怎麼回事?聖上如何了?”
“他能如何。”明玉嗑著瓜子,不緊不慢道,“他昨夜飲了酒,想非禮我,被我踢下了床。他氣急,說要休我,就跑了。”
非禮……天底下大概隻有明玉會管丈夫向妻子求歡叫非禮。
我說:“你知道他跑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