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裡不講理。”他說,“亂發脾氣的可是你。”
我又惱起來,正要說話,他說:“你果真不送我?我今日回去之後,便要為大婚之事忙碌,下次再見,可是迎親了。”
聽得這話,我愣了一下,剛剛因為生氣而發熱的臉,又愈加熱了起來。
九月已至,再過三日,就是婚期。
莫說是他,我這些日子也忙碌得很。就在早晨,少府的人還來告罪,說我的套鈿釵因為著實製式繁複,工匠還未造好。這自是怪子燁將婚期定得太緊,上上下下手忙腳亂。我在心裡罵了他一日,可是縱然如此,我也承認,自己最期待的事仍然是見到他。
我覺得,喜歡一個人也並非是好事,尤其是生氣的時候。
他看著我,眼睛深邃而炯炯有神,卻又似透著眸中單純。
恰似我從前那隻闖了禍,卻不知死活地跑到我麵前邀功的死狗。
我抿了抿唇角,沒好氣道:“你覺得你錯了麼?
”
“不曾。”他說,“你呢?”
我作勢要打。
他順勢將那手捉住,鎖在兩邊。
而後,如從前的每一次一樣,那吻落了下來。
他
緊緊抱著我,身體壓下來,我幾乎站不穩,隻得緊緊地反抓住他手臂上的衣料。
我們兩人都帶著些情緒,他似乎要將我的呼吸奪儘,我則用力回應,齧咬他的嘴唇。而那胸膛裡錯落交響的心跳,仿佛在給這一切鼓勁。
最終,是我敗下陣來。他終於放開我的時候,我氣喘籲籲,全然無反抗之力。
他的嘴唇也紅紅的,抬起手指擦了擦,眉頭皺了皺。
而後,他再看向我,笑了笑。
暮色之間,那麵容竟是有幾分妖冶。
“笑什麼。”我說,“死不認錯,沒臉沒皮。”
“你也死不認錯。”他說,“還敢咬我。天底下有膽這麼乾的,隻有你。”
我不說話,少頃,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怎麼了?”他撫了撫我的頭發,“想悔過了?”
我低低“嘁”一聲,倔強地抬起頭來。
“你先悔過我才悔過。”我說。
他看著我,少頃,也“嘁”一聲,卻沒有將手臂放開。
“等著我,嗯?”他說。
我知道他指的是迎親。
就算我與他熟悉至此,當那雙眸注視著我的時候,我仍然會覺得自己心跳不大穩,仿佛揣了一隻兔子。
上官黛。心裡一個聲音說,成婚罷了,情愛之事,可享受但不可沉溺,莫忘了你將來的打算。
我看著他,
也笑了笑。
“知道了。”我輕聲道。
大約是對我突如其來的順從有些詫異,他的目光動了動,而後,笑意更深。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
“夜風涼,不必送了,回去吧。”說罷,他鬆開我的手,大步而去。
將要走出大門時,他又回頭,朝我望了望。
我立在原處,也望著他,直至那身影消失。
抬頭,星辰閃耀。
新月掛在東方,彎彎的,明亮而皎潔,恰如那留在腦海中的笑容。<hr>
鵝近來白天都有些事,隻能晚上碼字,所以更新都遲了。不過沒有意外的話,都會保持兩更的,儘量不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