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暢想:“說好了,你來投朕時,可帶上你的孩子,朕會將他們視若親生。若是不帶也無妨,你可以與朕生,想生幾個生幾個。”
我:“……”
就在此時,我聽到了外頭傳來的腳步聲。
轉頭,子燁走了進來。
看到他,景璘臉上的眉飛色舞消失,重又恢複了那清冷矜持的模樣。
“回紇王女到了。”子燁對我說,“她想見見你。”
纈羅算得我和景璘的救命恩人。不過在子燁攻下石虎城之後,她就返國去了,據說在回紇國中鎮壓了一番,而度闐可汗年邁,她已經得到了所有的部族效忠。此番來石虎城會盟,她已然是以儲君的身份。
我頷首,看向景璘。
卻見景璘皺了皺眉,似是不舒服,嘴上卻道:“你去吧,朕也不過覺得身上有些冷,歇一歇便是了。”
我一愣,正想上前細問,子燁卻已經搶先一步。
“冷麼?”他伸手,往景璘的額頭上摸了摸,淡淡道,“不曾發熱,可是蓋得不夠?”
說罷,便要解下身上的大氅給景璘蓋上。
景璘一臉厭惡,將那大氅推開。
“張濟。”他朝外頭喊道,“將朕的懷爐取來!”
——
待得走出景璘的屋子,子燁還在回望。
“你們方才在說什麼?”他問,“什麼孩子?”xしēωēй.coΜ
我哂然,知道景璘必是清楚他已經到了門外,故意說出那等鬼話。
景璘就是這樣。
縱然他對子燁已是心服口服,但要他在子燁麵前低頭,比登天還難。每次見麵,總是要鬨點貓鼠打鬥一般的動靜才肯罷休。
“沒什麼。”我說,“不過是說起我的身孕罷了。”
“哦?”子燁訝道,“你的身孕怎麼了?”
我正想著怎麼編,突然,肚子裡動了一下。
身體一下定住。
子燁察覺不對,目光一凜,扶住我:“怎麼了?”
我感受了一會,發覺無事,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我笑了笑,“被踢了一下。”
子燁的神色卻並未放鬆。
“先回房去。”他說,“我讓王女去見你。”
說罷,他伸臂俯身,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我的臉上一陣熱,道:“快放下,大庭廣眾的……”
說著,忙望向四周。隻見不遠處,兩名衛士正轉開頭,望向天空。
子燁不多言,隻抱著我,一路沿著小徑穿過院子,朝我們歇息的屋舍走去。
春天的風吹在臉上,有些濕潤,帶起絲絲的熱氣。
——可就算有了後路,你也未必會走。你隻要心中有所難以割舍,就會一條道走到黑。
驀地,我又想起了景璘方才對我說的話。
“在想什麼?”子燁似乎察覺了我的沉默,問道。
“子燁,”我想了想,道,“我先前昏迷之時,阿藍她們說,我總說夢話。你聽到過麼?”
“聽到過。”子燁道,“你嘀嘀咕咕的,似乎在說什麼貓兒。”
我看著他:“我夢見我生了個貓兒。”
子燁也看著我,一臉啼笑皆非。
“你是說屬相?”他說,“莫說今年出生的孩兒都是屬龍,便是彆的年份,也沒有屬貓的。”
我笑了笑,少頃,認真地看著他,道:“子燁,多謝。”
他的目光閃了閃。
“為何事而謝?”他問。
“許多事。”我說。
他對這回答似有些不滿,道:“許多事,就這麼謝?”
我摟著他的脖子,用力的他的唇上吻了吻。
陽光和著春風,落在他的眉梢和眼睛上,世間萬物似乎都染上了溫暖的春意。
腳步頓住。
輪到他的瞪起眼睛,將目光四望。
臉頰上不知是不是被寒風吹的,泛著些微的紅。
“子燁,”我望著那灼灼生輝的雙眸,“我們回家,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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