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你也是個拎不清的!(五千大章)(1 / 2)

醉金盞 玖拾陸 7346 字 1個月前

馬車前後停在官道旁。

安國公夫人踩著腳踏上了長公主的車。

“坐吧,”長公主笑眯眯地,出城一趟,她顯然心情還不錯,“沒想到會遇著你,倒是趕巧了。”

安國公夫人在一旁坐下,笑容溫和:“說來好些日子不曾給您問安了,我還說等天氣再暖一些,一定要請您賞臉一道去踏青賞花,沒想到今兒遇著了,好是巧呢!”

長公主微微頷首。

她說巧,那是客套話。

安國公夫人說巧,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長公主對這位國公夫人並無多少好惡,但對方從前在皇太後麵前有幾分顏麵,算是會說話、會做人的,長公主不看僧麵看佛麵,對安國公夫人曆來也客氣。

每年二月十二去西郊莊子這一事,長公主從未隱瞞過。

京中皇親國戚、勳貴世家,但凡留個心眼都不是什麼難打聽的事。

安國公夫人就更不可能不曉得了。

明晃晃地有備而來。

當然,故作巧遇也不是多要緊的事,關鍵得看到底為何而來。

長公主耐著心思等對方開口。

安國公夫人賠笑。

她倒是想做些鋪墊,多拉會兒家常,但畢竟是馬車上,不適合長篇大論,怕長公主失了耐心。

她便直來直往地開了口:“郡王這些時日辛苦,聽說一直在鎮撫司忙著沒有回府。

千步廊那頭的飯菜、我們心裡都有數,填個肚子而已,不說難吃都是給麵子了。

隻是府裡怎麼沒有送飯過去?好像都是從西街那酒肆裡采買的吧?

好像是您也去過?”

長公主往後靠了靠,倚著引枕,嗬地笑了聲:“那家呀,我是去過,味道不錯的。

臨毓那麼大一人呢,身邊還有親隨跟著,吃喝上哪裡還要我給他操心?

想吃什麼就自己買去!他愛吃哪家鋪子吃哪家,我才不管哩。

國公夫人與我說這事兒,怎麼的,你也好奇那酒肆味道,想去試試口味?”

安國公夫人臉上一訕,她聽出來了,長公主不愛聽她提這事。

那麼,是長公主煩廣客來和背後的餘如薇、但又管不住郡王,還是煩她無端端提起來這事?

安國公夫人一時吃不準,但她更偏向前者。

何況,來都來了,哪有打退堂鼓的?

“不瞞您說,”安國公夫人臉上端住了,“我原先不曉得那酒肆,是昨兒我那庶女回家來提了兩句,才曉得了狀況。

她不是嫁了岑太保的次子嗎?她說,岑太保好像有意替那庶出的孫兒求娶那酒肆的東家姑娘。

我聽著就愣了,哪有娶商戶女的!

再一細問才知道,原來就是定西侯回京的外孫女。

這問到最後,才曉得郡王也是常客。”

長公主的眉頭倏然一皺:“什麼話?岑太保想給孫子求娶餘姑娘?”

“噯!”安國公夫人一時沒品出這話中滋味,先應了下來。?…。。

哪成想,長公主嘴巴一動,全是諷刺:“他們岑家和定西侯府還能親上加親呢?他瘋了不成?”

無論如何說,她都不會把岑家當做對手、放在眼裡,隻是覺得“逗趣”得很。

按說,岑太保不像是個傻子。

那麼傻的人嘛……

長公主瞥了安國公夫人一眼。

怕是這位聽風就是雨了。

“我也覺得這事兒靠不住,”安國公夫人硬著頭皮,繼續說著,“定西侯那女兒,恨岑家恨得咬牙切齒,怎麼會讓女兒和岑家有往來?

侯夫人都去莊子上了,岑太保也不至於還抱著‘化乾戈為玉帛’的想法吧?

但長輩是長輩,小輩是小輩,心思動了,怎麼能是長輩們勸得住的?

先不說岑家那頭,我今兒與您說這事兒,也是擔心郡王他……”

“你是說,”長公主不耐她說話說一半的態度,乾脆點破了,“臨毓說不準看上那餘姑娘了,才會成天去廣客來買吃食?

回頭他還得跟岑太保那孫兒爭起來,輸了丟人,贏了也不見得多光彩,是這意思吧?”

安國公夫人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點到為止,長公主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可話已至此,她不應也不可能,隻好咬咬牙,道:“您彆怪我多話。

我倒不是覺得姑娘家拋頭露麵不是回事兒,但那廣客來拿您和郡王爺當招牌,是不是不太好?

郡王隻好個吃食,要是被卷進侯府和岑家的事情裡,那不是無妄之災嗎?

矜貴如郡王,被彆人拉扯去抬了身價,那餘家丫頭還是厲害。”

長公主半閉著眼睛,沒有打斷安國公夫人,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姑娘家厲害便厲害吧,主要是……”安國公夫人頓了頓,略揣摩了下長公主的心思,才又道,“餘家不吉利,說不好聽些就是克親。

要不是蜀地說不了親了,她們也不會回京來。

我聽大師們講過,像這種從小體弱多病、突然又好起來了的,大多是克家裡人才克回來的。”

長公主嘖了聲。

克親不克親的,她不曉得,也不在乎。

廣客來有沒有把她和臨毓當招牌,她心裡也有數。

那日是輕裝簡行,但出入酒肆,還是會被人認出來後傳出去,但餘姑娘那兒不曾宣揚過,隻本分做生意。

如此說來,反倒是安國公夫人來者不善。

“我聽不太明白了,”長公主上下打量著對方,質問道,“你特特意說這些,是想聽什麼答案?

是臨毓就好口吃的,和那餘姑娘沒有旁的關係呢,還是不管臨毓怎麼想,我反正不喜歡餘姑娘呢,亦或是岑家算什麼東西,我相中的兒媳婦我遲早把人娶回來?

你到底想聽哪一種?”

安國公夫人僵在那兒,所有的話都被堵住了。

長公主沉下了臉,不滿的態度擺得明明白白:“我都不管臨毓,你倒是管起我們母子來了!?…。。

他和餘姑娘怎麼回事,是他自己的事!

你看不懂?那你就彆琢磨了。

我養兒子養得好極了。

我彆的本事不見得,但我們家教有方,臨毓從小耳濡目染,他看到的是駙馬如何對待妻兒,我想他一定學得極好。

這般好品德在身,以後娶誰家姑娘,那日子都是和和美美、天長地久。

你關心庶女、視如己出,這是你的優點,但你有空教她低眉順目,你也多教教你兒子如何關心關心家裡人。

還是你管不了你兒子?

也對,你管不了老子自然也教不了小子。

我要是你,自家一堆麻煩事兒要操心,哪裡還有心思琢磨彆人家。”

安國公夫人從馬車上下來,臉色難看至極,腦袋裡一陣嗡嗡作響。

她何時被人這般劈頭蓋臉地嘲諷過?

皇太後在世時,都不會這麼和她說話!

今日何止是臉皮,是全身上下的皮都被長公主撕下來踩了一通。

可她還不了嘴,隻能硬撐著,以至於那華美馬車離開,安國公夫人在塵土中身子一晃,險些腳軟摔倒。

嬤嬤趕緊扶住她。

“她說她不管兒子的事!”安國公夫人緊緊抓住嬤嬤的胳膊,從牙齒縫裡往外蹦字,“她怎麼能說她不管?她騙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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