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祖傳的本事有點多,還都是些玄奇異術。
將來或許有大用。
至於這塊金精,拿了也就拿了。
以後總有還他人情的機會。
……
白屋莊。
“姐,我回來了。”
顧安走進新建的房子。
顧三姝和顧七七正在院子裡忙活著。
看著顧七七變著法地偷懶。
而顧三姝忙忙碌碌停不下來的身影,顧安也不知道老三到底哪裡來的這麼多事情要忙。
“回來了?”
顧三姝手腳麻利地從廚房裡端出了一大盤肉。
一看就是早就準備好的。
她知道自家弟弟現在練武,消耗大,吃得多,尤其是得吃肉。
自從回到白屋莊,除了剛回的幾天,家裡的肉就從來沒有短缺過。
見顧安兩手空空,也去時什麼樣,回來也還是那樣。
便一邊給顧安擺著碗筷,一邊絮叨:
“你這出去了三天,也沒點獵獲,要我看,以後就不要進山了,”
“你現在也脫了賤籍,不如以後就好好讀書吧,我聽說你和書院的先生,還有幾位名門子弟都熟絡,”
“不如好生懇求一番,咱們不是什麼青白之家,可也不求什麼功名,”
“讀好了書,以後看能不能想辦法托托關係,給你在官府某個書吏之類的差事,也算是圓了娘生前的心願,”
“我和小妹想辦法尋個彆的營生,你不用怕咱家沒銀子。”
這話她早就想說了。
以前是賤籍,沒有辦法。
可現在弟弟脫了賤籍,掙開了這條鐵鎖。
顧三姝就不樂意弟弟再從事賤業了。
尤其是獵戶,在山裡什麼凶險都能遇著,實在讓人提心吊膽。
而且她還聽自家郎君說過,自己這弟弟才情過人,還在書院裡揚過威風,把那些平日裡清貴的先生學子都震住了。
那以後肯定也是要讀書的了。
再從事賤業,以後未免會讓人瞧不起。
顧安不知道自己這個姐姐竟然會有這麼多心思,操著這麼多心。
不過,也能感受到濃濃的關切之意。
雖說並不在意,卻也沒有一口回絕。
隻是一邊吃,一邊樂嗬嗬地應著。
現在王家的供給沒了,隻要他一日還有大補血氣的需求,就一日不可能放棄打獵。
這事卻用不著對她說,省得又多心。
答應歸答應,出去了可管不著我。
哪家孩子應付家長不是這套?
看了眼邊上的顧七七,這小妮子正低著頭裝透明呢。
顯然在家也沒少被嘮叨,不想引火燒身。
“你彆想敷衍我!”
他哪裡能想到,顧三姝沒那麼好應付。
一個小妾在王家後宅裡,沒點眼色心機,能有好日子過?
“你既然答應了,就給我好好說說,你到底怎麼打算的?”
顧安被絮叨得有點頭大。
這家裡沒點溫情不行,可溫情太過了,又實在難以招架。
人怎麼就這麼賤?
“姐,你就先安安心心過幾天好日子吧,咱家的營生還輪不著你來操心,我有打算的。”
“你當我樂意管你?”
顧三姝一聽這話,便知道顧安果然是在敷衍她。
不過,弟弟是顧家的天,這點從家裡長輩都沒了之後她就明白了。
為了這個弟弟,她是連自己都舍得出去的人。
自然不可能值得逼迫他。
點到即止。
可這個話題止了,舌頭一卷,又來了一個令顧安更加頭大的話題:
“你要是不樂意我管你,那就趕緊找個好人家的姑娘,成了親,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哎喲!我的親姐喲!
顧安一個頭兩個大,趕緊三兩口把飯吃完,逃也似地離了家。
逃出家門的顧安,走在雪地上,鬆了一口氣。
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
若是能一直這麼安穩地過日子,倒是不必折騰那麼多。
隻不過他這念頭才剛生起,讓他不得安穩的人和事就找上門來了。
剛吃完飯,打算在莊子裡溜噠溜噠。
有人看見他,便急匆匆地跑過來。
“老六,你趕緊去看看吧!”
顧安納悶:“什麼事?”
那人慌張道:“肉肆的人來了!”
肉肆?
顧安眉頭一皺。
他們來乾什麼?
找場子?
想到這個,他也不是很慌。
一眨眼,一兩個月的功夫,以往這個讓包括自己在內的獵戶都被壓得喘不過氣,聞之色變的大山。
此時此刻看來,似乎也不再是那麼不可戰勝了。
來到村口,便聽見一陣喧鬨聲。
白雄海帶著一群獵人,手持弓箭,擋在村口。
村口外,有一行數十人。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須髯如針的大漢。
穿著一身誇張華麗的袍服。
高大的冠帽、寬大的腰帶,都綴滿了金玉珠寶。
胸前掛著一個常人巴掌還大的元寶狀金鎖。
如果不看他那張臉,一眼見他,就能深深體會到“富貴逼人”這四個字。
這“富貴逼人”的大漢,一手叉腰,一手扶著腰間鑲滿寶石的腰帶。
滿臉笑意,擠出一臉的橫紋。
“嗬嗬嗬……”
“白老頭,咱這次是來與你商量的,你要是不識好歹,那下回來的,可不止咱了。”
白雄海神色冷硬:“商量什麼?想讓咱們白家莊的兒郎去給你們賣命?門都沒有!”
漢子笑道:“咱們肉肆與你們這些獵戶,說到底,乾的都是一樣的買賣,”
“這麼多年,都是合作過來的,這會兒怎麼就變了?”
“該不是仗著那位攀上了書院和王家高枝的什麼顧六吧?”
“實話告訴你吧,如今書院閉門,王家也自顧不暇,你們這靠山,也不靈了。”
“陶某我也是念及多年的情分,才與你好生商量,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雄海被他氣得胡子發抖。
不過,顧安突然回到白屋莊。
彆人不太清楚情況,白雄海也沒追問。
不過,他人老成精,猜測約摸是和最近朔邑的熱鬨有關。
他也讓人悄悄去朔邑打聽過了。
確實如對方所說。
書院閉門,學生也都暫時遣散回家,裡麵像是沒人了似的。
不是有驚變,以書院的清貴地位,不可能會這樣。
王家情況不太清楚。
但他們名下商號,最近幾乎都關了,顯然遇上了事。
白屋莊能有今日,雖說是因顧安,但說到根底,卻是因為顧安得了這兩家的支持。
沒了書院和王家,白屋莊可沒有與肉肆抗衡的資格。
“我倒是想嘗嘗,你的罰酒是什麼滋味?”
顧安從人群後走了出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