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邊還是要多穿些,免得著了涼。”水溶站在她身後,擋住風來的方向。
“王爺回來了。”黛玉手心往肩上一搭,被對方握住,暖意一並滋生。
“嗯,最近事情多。”水溶整理了下披肩,並肩站著眺望遠方,“再過幾日就要到行宮了。”
黛玉頷首,本來有種事情將近的急迫感。
而身邊又有人一塊站著,仿佛能一起分擔一般,急迫感也就下去了。
外邊墨家將賠禮送上來,正從兩人前麵略過。
“這是?”水溶有些疑惑。
“墨家的送禮,剛剛外邊亂了一陣。”黛玉令人將東西收下去,想想之前她們聊的三言兩語,能將思緒理個大概。
墨家小姐裝扮成丫鬟的模樣過來,要和自己比詩詞?
她想到這兒沉吟了下,轉頭細細瞧過水溶。
“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水溶任由她看著,短促笑了下。
“這些禮物也許是因為王爺才送來的。”黛玉猜測著,在心中將事情勾勒一遍,“王爺在外邊瞧上什麼了?”
或者是被瞧上了?
“我在外邊連茶都沒喝幾口。”水溶恨不得指著手立誓。
“那便好。”黛玉想了想玩笑道:“若是讓我發現了,王爺可要小心了。”
“玉兒來找就是。”水溶低笑了一聲,坦坦蕩蕩張開手示意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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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家停留了一日後,今上轎輦再次啟程。
臨彆相送,墨家人一一出行在列,連墨老爺子也站在了風口。
這畢竟是皇命的天下,而他們又是大儒人家。禮儀做到儘善儘美,也比缺漏的好。
隻是其中缺了一人。
“不知墨千金如何了?今兒也沒見到。”大皇子有禮問了一句,並不算太出格。
回答他的卻是墨父。
墨二子麵容略帶憔悴,眼底紫黑,一板一眼行禮後才回答:“小女受了風寒,大病不起,失禮了。”
大皇子沒想到會是這個回話,原本準備的話也說不出口,隻得安撫幾句。
三皇子怔了下倒有些感歎。
能一夜之間得了風寒也不容易,看來昨天是小輩擅自主張。
對方不願牽扯皇室,居然到了要將露麵的女兒關起來的地步。
墨家當真是難以拉攏。
墨二子一直站在門口,等送彆了浩浩蕩蕩的長隊,才疾步走回自己院內。
他越走越快,腳下步伐加重,麵色深沉染上了黑。
兩邊遇上的侍從丫鬟們瞧出不對,都遠遠行禮避了開去。
有機靈的丫鬟不合老爺對麵,連忙繞路往院裡跑去。
墨二子也不管其他,兩隻眼睛瞪著,砰砰砰去了女兒院落。
之前是急著伺候今上,沒有時間管教,隻能先將她關起來。
如今騰出手來,正是要好好教訓一番,讓她知道天高地厚不可。
“老爺何故生怒?”提前得到消息的夫人從前邊拐了出來,硬生生攔住了他。
“夫人。”墨二子稀疏的眉毛皺了起來,一看她戒備麵色就知道要維護,忍不住嗐了一聲歎氣:“這次她闖下大禍了!你還要護她到什麼時候。”
“居然敢私扮丫鬟去王爺院子?實在是無法無天,她是想乾什麼去!”他越說越氣,狠狠揮袖。
之前他醉心書法,瞧女兒機靈也是喜愛。
平日客人上門時,靈兒也是進退有度。誰知道真正的貴客臨門,就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了。
“什麼大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墨夫人年歲已大,麵容卻還是嬌俏無雙,上前一步張開雙手攔了,柳眉一豎埋怨。
“老爺已經罵過她了,難道還不夠?還想要怎麼樣?我都問過了,靈兒已經知道錯了。”
墨二子實在不想和自家夫人再糾纏下去,麵容一冷道:“這豈是一句簡簡單單認錯就行的?若是一個不好,那是要牽扯整個墨家!”
墨夫人被夫君難得嚴肅麵色嚇了一跳,微微失色,拍著心口拉下眉眼,“我哪裡會不知道?我也教導過靈兒了,她保證會好好的。”
“保證保證,她可是保證太多次了。”墨二子看夫人如此,也不好再黑著臉,歎一口氣緩聲往裡走去。
“老爺,您就饒她這一次吧,這可是你唯一的寶貝女兒啊。”墨夫人見事有轉機,連忙嬌聲安撫,陪著一塊走了進去。
入了門,墨夫人搶先一步喚道:“靈兒,快快出來和你爹爹賠禮,這也就過去了。”
墨二子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話。
而屋中卻沒有應答之聲傳來,隻一片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