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白鐵英此刻恍然大悟,原來這酒樓的老板不是蔣立新啊,怪不得看他前麵那不是人的表現,也不像是人品好的樣子啊!而“和離“和“被休“也是兩種概念,那蔣立新之前的表演就都說得通了。
白鐵英解了心中疑惑,抬起被周淑琴夾在胳肢窩的小腦袋問她:“姐姐,你不知道嗎?”
周淑琴一邊繼續鉗著,哦不,是抓著蔣立新的手,一邊說:“知道什麼?”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啊!”
周淑琴好像突然被點了穴道一樣不動了,蔣立新立刻就抽出了手來,但他怕周淑琴再抓住他不放,倒是也沒敢再打白鐵英,而是後退幾步,到了小柔的身邊。小柔立刻“老爺,老爺”地叫著,好似滿腹的心疼與關愛。
“周淑琴,本想給你留著最後的體麵,但你今天屢次三番地找事兒,我們這夫妻情分是斷不能繼續下去了。你不想跟我回去可以,我現在就把休書寫給你,以後你是愛往哪去往哪去,我們從此恩斷義絕!”
周淑琴本來心神混亂,但白鐵英說出的那十幾字,卻仿若一把利劍,深深地刺穿了她的心。
她的腦海中開始不斷地閃現出這些年來她所經曆過的種種苦楚和磨難: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到被那家人呼來喝去的老媽子;從嫋嫋娜娜的小姑娘到門板一般癡肥的大媽;從舉案齊眉、夫妻恩愛到夜夜啼淚到天明……一幕又一幕的回憶湧上心頭,仿佛要將她撕裂又吞噬一般。
而這些被她深埋心底不敢勾起的痛苦與難過,現在都因為小姑娘的十幾個字被徹底激發出來。
“你做夢!”周淑琴衝著蔣立新大喊道,“和離!我要同你和離!”
“你犯儘七出之條,憑什麼跟我和離?周淑琴,你彆給臉不要臉!”在八方客櫃台寫休書的蔣立新用筆指著周淑琴大罵道。
“好奇怪啊,雞肋還能做縣太爺的主嗎?這什麼七出七進,休不休的我不懂,但我可知道說話是要講證據的,而這看證據斷是非……”白鐵英說到這兒拖長了尾音,還衝周淑琴眨了下眼睛,“不是縣太爺的活兒嗎?”
白鐵英這話一出,眾人立刻議論紛紛。有的說這蔣老板確實不該如此絕情,有的說誰想夜夜陪著母豬噩夢,還有的說小姑娘多管閒事……
蔣立新可立刻就寫不下去了,這頂大帽子壓下來,輕了不知道要賠儘多少銀錢,重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要做縣老爺的主了?”
“怎麼沒說,你剛才在那沒本事,沒用又無能的,誰看見了?我們隻看見你一門心思想要休妻霸占人家酒樓!”
眾人嘩然,是啊!這都是蔣立新的一麵之詞啊!而他要是休了妻,那這嫁妝自然是不能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