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鐵英這邊剛吃上,就見張掌櫃和穆清秋走進長廊。
“你們談完事兒了?正好,我們也剛吃,不算沒等你們。”潘姨母起身迎接道。
白鐵英也說:“秋哥兒,潘姨母這蝴蝶齏疙瘩做得爽滑筋道,你有口福了!”
白鐵英說完這話,兩人已到了門口,沒想到,張掌櫃竟然停了下來,示意穆清秋先行,而穆清秋也停了下來,示意張掌櫃先走。
白鐵英見兩人這樣,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馬上又招呼道:“張伯伯,你跟他客氣什麼呀?我們是客人,又是晚輩,怎麼能讓他先行呢?”
“嗬嗬,鐵英說的正是我想說的,張伯伯,你這樣可折煞我了。”穆清秋笑道。
“哦,那,我,我就先行一步了。”張掌櫃的聲音竟是有些惶恐。
潘姨母也瞧出了不對,立時向前兩步,待張掌櫃邁步進來後,對穆清秋點了下頭,見他進來,才慢了一步走到飯桌旁。
白鐵英見著他們這般模樣,哪裡還猜不出穆清秋是跟張掌櫃說了什麼?頓時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幾人重新落座用餐,席間偶爾言語幾句,沒多時就吃完,撤了下去。
兩人耽擱不少時間了,本應該走了,但是白鐵英一直磨蹭著,總在找話題,張掌櫃長歎一聲,開口道:“鐵英啊!你不說待會兒還要去八方客嗎?那伯伯就少說幾句,讓你心裡有個底。”
白鐵英一聽這話,登時羞得滿臉通紅,磕磕巴巴地道:“張伯伯,我,我沒那個意思的。”
“伯伯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所以沒有誤會你什麼。其實要不是這蝗災,我也想找你談談的。正好你來了,那伯伯就先說說。”
張悅兒在旁邊聽著,越聽越糊塗,想要張口說話,卻見她娘悄悄對她搖了搖頭。
“鐵英啊,首先呢,伯伯沒有生你的氣,你不用因為這個躲著伯伯。其次呢,我們人與人之間來往,有不同意見的時候太多了,這不算什麼大事。最後伯伯想說的是,如果我之前有什麼顧慮,那麼,秋哥兒今天陪你來這趟,我也算是心裡有了底了,伯伯以後全力支持你就是,千萬彆再想那麼多了啊!”
“張伯伯!我……”白鐵英剛一開口就哽咽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張悅兒慌忙站起來,掏出帕子給她擦臉,想說什麼又怕說錯,隻得來回看著爹娘和白鐵英。
“鐵英啊,咱不哭了啊!雖然姨母不知道你和你張伯伯是怎麼了,但是有啥事兒說開了就好了,咱都不是外人,就算說錯了,做錯了,或者像你伯伯說的什麼意見不合,那都不傷咱的情誼。”
“潘姨母……”白鐵英一聽這話哭得更厲害了,轉身撲到潘姨母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鐵英,你這是怎麼了,不哭了啊!不哭了!誒呀,看你哭,我怎麼也想哭了呢!”張悅兒本想安慰白鐵英,可說了兩句自己也跟著哭了起來。
“張伯伯,潘姨母,鐵英這陣子要籌謀的事情很多,壓力很大。我猜她是因為有你們像家人一樣諒解她,安慰她,就有些情難自抑了,並不全是因為張伯伯。”穆清秋看白鐵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更加確定這是因為空間的原因了,怕張掌櫃一家誤會,趕快解釋道。
“秋哥兒,我們都知道的。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拿鐵英當自己孩子看的,彆說本就沒什麼,就算是誰做錯了,我們之間也能夠互相體諒的。”潘姨母趕快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