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風默默咽下心頭湧上一口老血,談定的坐下用早膳。
小駙馬剛提起筷子要開吃,被楊春風及時按住了手。
“洗漱了嗎?”楊春風看著小駙馬的一腦袋亂糟糟的,鬢邊還飛起一簇的呆毛問。
小駙馬眼巴巴的捏著筷子,搖了搖頭。
楊春風無奈的看著小駙馬提著筷子的樣子,像模像樣,確實是傻的不明顯。
楊春風又把視線挪到小駙馬一腦袋滾了一晚上的狂草發型,歎了口氣。
傻的不明顯,也確確實實是個傻的。
“真的不能給駙馬撥兩個婢女使喚麼?”楊春風拽著小駙馬的兩隻手,免得人直接上手,回頭衝著香姑生無可戀的問。
“回公主,按規矩,駙馬身邊確實不能有婢女伺候。”
“規矩規矩規矩!”楊春風胳膊夾著小駙馬的腦袋,阻止人被抓著兩隻手上嘴直接啃,“駙馬沒有自理能力,婢女都不能用,男子又都是粗使,那怎麼辦啊……”
香姑一臉為難,又欲言又止。
楊春風算是明白了,不用說也知道,有史以來的駙馬,哪個不是千挑萬選,有三頭六臂就不要一頭一臂的,哪個公主會聘了個沒自理能力的傻子做駙馬。
“所以我這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對吧……”
楊春風又長歎了口氣,照著不斷在她懷裡掙紮的小駙馬腦袋敲了一下,“跟我去洗漱!以後不洗漱不許吃飯!”
於是早上被四五個婢女圍著伺候的長公主大人,餓著肚子擼起袖子給自己的駙馬祖宗洗漱去了。
楊春風再牽著小駙馬回來之後,換了一身月白色袍角繡著大紅牡丹的錦袍,和小駙馬眼尾兩條嫣紅遙相呼應,端的是騷破蒼穹,沒用發冠,隻是發頂一根白玉簪,依舊插的隨心所欲。
沒辦法,束發楊春風實在不拿手。
早膳涼了又溫過,口感肯定沒那麼正,楊春風吃的心不在焉,小駙馬卻吃的呼嚕呼嚕頭也不抬。
嘖,真上食。
楊春風後來非常的不服氣,找過兩個男子伺候小駙馬,兩個男子早上伺候小駙馬,被被窩鑽出來的紅豆眼瞪的撒腿就跑,一個嚇的直接大病,一個在門框上撞個大包。
換了兩個據說是不怕蛇的壯漢,心道這回行了吧,左不過伺候的糙一點。
卻沒成想差點鬨出人命,沒兩日紅豆眼盤一個壯漢脖子上,越收越緊壯漢不敢真的往死裡弄駙馬的蛇,隻得用手去扯,一扯更緊差點給人勒死。
自那之後楊春風就認命了,她就是傳說中的丫鬟命,即使得了個長公主的殼子,風光在表麵,還是一樣要伺候人。
況且據她所知她現在表麵的風光都沒有,她聘個傻駙馬,已然成為全皇百姓城茶餘飯後的笑談。
楊春風不得不每天晨起被婢女伺候著洗漱完事,就狗攆一樣跑去給小駙馬洗漱,去晚了小駙馬就直接耍賴不洗,晚上還要先去盯著小駙馬洗澡,常常為了不讓小駙馬洗半路跑掉,她都要親自上手,可以說小駙馬身上有幾顆小痣,生在什麼位置,摸哪舒服的眯眯眼,摸受不住有有癢癢肉,楊春風閉著眼都能知道。
雞飛狗跳一段日子,楊春風多年的起床困難頑疾,竟然有好轉的趨勢。
轉眼就是月餘,這期間龍春雪一直沒有來過,楊春風早派人去問過好多回,據說攝政王每天進宮,看著龍春雪批奏折。
龍春雪這幾個月偷懶送去攝政王府的奏折,除了加急需要馬上處理的,竟然都被攝政王那個陰貨攢著,足足五大箱子抬進皇宮,龍春雪晨起下早朝開始,被攝政王逮住一直批到天黑,足足一個多月,每天都一大堆新的,新舊加一起,硬是沒怎麼見少。
龍春雪身邊的女官說攝政王極其惡劣,連尿尿都派人跟著,一點偷偷溜來看楊春風的時間都沒有,晚上累的常常趴案上睡著,想楊春風想的哭了兩回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