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一周前的周六。
除了王翠花那單生意,黃文新就沒再出手了。
逛到快中午,蹬上車子騎了五六分鐘。
去東北大姐的盒飯攤打了一份葷的一份素的。
回來找黃皮子吃飯。
離了好幾米,就看到黃皮子坐在馬紮上紅光滿麵。
一問生意,他寄賣的東西,除了那對醒木,基本都出手了。
最有彩頭的就是那隻撇口碗。
黃皮子給賣了三百塊。
夠敢要價的。
這也就過了五六個小時,五十一轉眼翻了五倍。
周六下午人不多,黃文新和黃皮子把攤收了,回玉樹胡同睡了一覺。
睡醒算賬,除了那罐銀元,扣完給黃皮子百分之十的費用,還有六百多。
他兜裡又回到了一千,不過零錢居多。
揣著也是挺厚一遝。
非常有安全感。
黃皮子也沒少賺,他五百包了人家一個攤,基本對半翻。
“要是沒有那個搖鈴尊,咱們下個月還能偷摸包一車。”
“可惜了。”
“搖鈴尊的事怎麼說?”
黃文新上午一直在潘家園裡麵。
如果那個老回民進園子裡,肯定會造成轟動。
但是就風平浪靜的勁頭看,這個人肯定沒進園。
“等文榮回來就知道了。”
“這老小子去春和順報信,一天都沒見人影。”
“不會攀上柳五爺的高枝了吧。”
黃文新這會在桌麵鋪上一張大宣紙,從罐裡掏銀元出來。
掏出一個就擺好。
聽到黃皮子再次提到這位柳五爺,略微沉吟了下。
也是怪了。
像這種在京城古玩市場一手遮天的人物,怎麼前世從來沒聽說過。
黃皮子坐在黃文新那屋的床沿,等著看銀元呢。
也沒啥事,就有一搭無一搭的閒磕牙。
“誒?我聽說春和順那正招人。”
“胡婆子說你會外語,要不你跟柳五爺乾得了。”
“他們正開發什麼新型旅遊項目。”
“帶著外商去山陝的坑口現挖,一趟掙不老少。”
“你跟他們去,摟草打兔子,自己也劃拉點回來賣。”
黃文新:……
可去他的吧!
他知道為啥一直沒聽過柳五爺的名號了。
這麼玩,遲早得進去。
“我可不乾。”
“我啊就踏踏實實乾自己的買賣。”
“我也勸您一句,沾鬼貨和洋毛子的活,可不能犯糊塗。”
“咱可得爭當五好市民。”
黃皮子嘿嘿一樂。
好小子,這點也隨他。
他也不愛做外國人生意。
一個個有點鈔票就拿自己當大清王爺。
實際上當冤大頭沒夠,拿噎食罐當國寶。
全都是不識貨的玩意。
黃皮子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印著短發美女的打火機,擦了半天沒打著火。
罵了句娘,把火機扔在黃文新屋裡的垃圾桶裡了。…。。
坐在椅子上乾嘬煙屁股,不舍得回屋拿火。
因為黃文新的銀元起出來了。
黃文新挨個擦了擦浮土,說道:
“品相差了點。”
“五個小頭,五個大頭,五個船洋。”
“辛醜老龍,目省,帶戳,鷹洋邊。”
他手邊沒有幣盒子,把三塊龍洋放在一邊。
有點可惜。
“怎麼到好東西,就不是五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