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府。
迎客廳堂。
魏武坐在主位上,低頭俯視著披頭散發疲憊不堪的呂顧。
沉吟了片刻才轉頭看向滿臉風霜的張海四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隻有你們四個回來,沈林他們呢?”
“回稟少爺,沈林帶著其他七個兄弟去揚州那邊,調查您交代的事情去了。”
說完,張海立刻就將這次行動的過程重述了一遍。
聽到兩人從呂毅腹中取出一張紙條,上麵還寫了一些內容,魏武不禁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因為兩人的行為,而是那張紙條引起了他的注意。
揚·鬆柏樓·東·耀·為之。
僅僅隻有這個八個字,能夠看出的東西確實不多。
揚州和鬆柏樓已經可以確定,不需要再花費腦筋去猜,主要是後麵四個字。
為之這兩個字看上去應該是某個成語,隻是這也沒辦法推斷。
古代能用為之這兩個字的詞語和句子太多了。
是刻意為之,還是好自為之,或者是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這是結尾句,應該對某些事情下一個定論,不是特彆重要。
真正重要的應該是東和耀這兩個字。
隻是單憑這兩個字,真的是猜不出多少信息,就拿東字來說。
可以是指方向,也可以是指地名,甚至結合呂毅的處境,說是東山再起也說得過去。
一時間想不到任何線索,魏武隻能將目光看向呂顧。
“呂顧是吧!我也不想跟你廢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聽到魏武點自己的名字,滿臉疲憊的呂顧這才抬起頭來。
“長樂伯,小人不敢隱瞞,隻是小人說出來後,希望長樂伯能保小人平安。”
呂顧說完,魏武當場就被他氣笑了。
“平安?嗬嗬嗬,你是腦子壞掉了嗎?你們呂氏一族做了什麼事情自己不知道嗎?”
“真要追究起來,你們呂氏滿門抄斬誅九族都不為過,如今隻是死了個滿門而已。”
“換做我是你,都該燒香還神感謝祖宗神靈庇佑了,居然還想著要什麼平安!”
說到這裡,魏武的語氣頓時一冷。
“我告訴你,說出來我不保你平安,但如果你不說,我保證你一定不平安!”
“五息時間,你不說就直接送到錦衣衛詔獄去,那邊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
“一!”
“二!”
“四!”
原本還在猶豫的呂顧,聽到魏武連三都不數直接就跳到四,心態立刻就崩了。
“說,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其實這個時候,錦衣衛的名聲還沒多大,詔獄也不像後來那麼恐怖。
但呂顧本身就不是什麼意誌堅定的硬漢,同時也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
說白了隻是個滿肚子肥油的江南士紳。
牢獄之中的那些手段,他雖然沒經曆過,但不代表他不了解。
與其被折磨的生不如死,還不如求一個痛快。
呂顧的回答,魏武輕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