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這話可真不是開玩笑,看了一眼旁邊已經空了的藥碗,老大夫皺著眉頭同小廝說道:“一會兒我重新開個藥,你跟老夫去取藥,今天拿回來的那些就不要吃了!”
說著,老大夫一個勁兒地搖頭離開,嘴裡碎碎念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邊詹文澤折騰了一天,也有些吃不消,又不敢就這麼走了,乾脆在計詠隔壁的客房住下,第二日醒來,馬上去隔壁看計詠的情況。
小廝一整晚都不敢睡,頂著兩個黑眼圈接受詹文澤的盤問。
“計先生昨夜可是醒過?”詹文澤看著睡得平穩的計詠,緊皺的眉頭鬆了鬆。
小廝趕忙小聲回道:“醒了,醜時,卯時各醒了一次,醜時的時候小的給計先生喂了藥,雖然計先生不大想喝,不過小的還是軟硬兼施讓他喝乾淨了,未曾吐出來,卯時的時候小的給計先生喂了半碗清粥,那個時候計先生的精神好了許多,說話也比較有力氣,吃了粥後就一直睡到先生,安穩了許多。”
這下詹文澤放心了,看了看時辰,同小廝叮囑道:“等會兒我讓身邊的下人過來替你一下,你先回去休息,等會兒計先生醒了再過來伺候。”
小廝依言離開,詹文澤看了計詠一眼也走了。
接下來幾天,詹文澤天天過來開導計詠,雖然他還是一臉鬱色,但身體確實恢複了不少。
十天之後,計詠已經可以下地了,正跟詹文澤說著話,卻看見管事拿著一封信匆匆進來。
“計先生,江南那邊來的急信,送信之人還帶了幾個人過來,說是您的孫子孫女,小的未曾確認他們的身份,隻能讓他們現在前麵候著。”
計詠一聽,這還了得,急急忙忙地讓小廝服侍他更衣,披著披風帶著皮帽在管事的帶領下往書院前麵趕去。
詹文澤心下驚疑不定,也跟著過去瞧看。
一行人匆匆走了好幾刻鐘才來到書院前院,這裡又一個小院子專門接待臨時過來的客人,院子裡痛了地龍,倒是暖和得很。
計詠進門的時候帶進了一陣寒風,其他人卻是不曾在意,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的五個孩子猛地站了起來,為首的是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身形瘦弱,另外一個稍大一些姑娘看著不過十歲左右,姑娘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一般高的男孩,年紀約莫六歲,另一個被少年抱在懷裡的小女童估摸著隻有三歲。
一群半大的孩子都穿著喪服,頭上插著白花,一身臟亂,計詠心下一沉,哆嗦地問道:“磊兒,你們這是......誰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