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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添占聽從何老太爺的吩咐,發電報給米國的普拉斯公司,提出希望他們撤訴的事情。

但是得到的回複卻是拒絕,“這是我們米國人的專利,我要讓那個華國女人得到教訓!要讓她去監獄裡向上帝懺悔!”

何添占沒想到由他點起來的火但是他卻滅不了,米國公司根本不把他這個遠東的代理放在眼裡,一點麵子都不給。

就算他提出了可以私底下和解,對方也還是很強硬。

他尷尬地將回複報給了老太爺,還說:“爺爺,這不能怪我,是對方拒絕的。”

何老太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著嘴發出了悶聲的:“嗯。

何添占覺得老太爺一定生氣了,認為他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解釋道:“米國人傲慢,他們根本不接受塑膠花的技法被偷走。”

何老太爺看著電報的內容,手指敲了敲桌子,“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何添占卻是以為,這是爺爺要放棄阿嫻的意思。

不解決米國公司,阿嫻一定會吃官司的,到時候不僅要賠錢也許還得坐牢。

何家三代沒出過一個蹲監獄的千金小姐,如果阿嫻真的被判坐牢了,讓家族丟這麼大臉,何家還會救她嗎?

何添占一直在問自己,其實阿嫻已經要嫁出去了,以後何家作為她的娘家跟她的聯係也不會太緊密,畢竟是出嫁從夫,可是為什麼他還是得到了機會就不想給她任何翻身的機會,想要整死她呢?

因為他恨啊!

這麼久了,他仍然會每天晚上睡前回想起蘇文嫻走進何家大門那一天發生的一切。

被她揭露了身份之後,他開始變得截然不同的人生。

本來作為何家的親生子,二房的長子,他可以理所當然地得到二房大多數財產,但是現在呢?

如果不是這次他把塑膠生意做起來了,恐怕他爹和爺爺都不會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

他們隻會厭惡他,尤其是他爹,每次看到他不自覺皺著眉頭,他的存在就在提醒著他爹卑當成個傻子給傭人養了十七年孩子,而自己的孩子卻流落在外,簡直是奇恥大辱。

爹對他再沒有往日那般疼愛,轉而對阿嫻好,塑膠廠也是爹主動給阿嫻的,隻因為阿嫻說了一句想要而已。

是阿嫻搶走了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如果讓她滾到監獄裡坐一輩子的牢,那麼何家就會將她拋棄,而他就又是爹爹的好兒子,爺爺的好孫子,也許看在他會做生意的份上,還會得到家族的重用……………

他暢想著未來,表麵上對爺爺露出抱歉的神色,但心裡卻因為普拉斯公司要追責蘇文嫻而感到暗爽。

蘇文嫻在知道普拉斯公司不撤訴,要堅決地將她告到牢底坐穿的時候,隻說:“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何老太太氣得說她:“你能想什麼辦法?趕緊求求你姑姑啊,讓陸家幫幫你。”

如果真的要打官司的話,全星城能幫到她的隻有陸家,因為陸家之所以能成為四大華商之一就是因為這個家族裡不僅有大律師,還有大法官以及非官守議員。

何家是完全做生意爬到這個位置,陸家是既經商又從政,政商結合才爬到如今的位置。

否則他們家也不會一出手就能給陸沛?這個曾經的紈絝弄一個太平紳士了,這種爵位可不是隻拿錢就能弄到的。

蘇文嫻心道請陸家幫忙的話,不知道她要付出什麼代價。

結果沒等她自己去問,陸?已經幫她求來了陸家的幫忙,但陸大夫人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幫她,是有條件的。

她的原話是:“幫阿嫻可以,但是得讓她在我麵前跪下,發誓以後安分守己在家裡專心伺候公婆和丈夫,等將來生了孩子也會安心在家帶孩子。”

說什麼伺候丈夫和孩子,其實就是陸大夫人還是氣不過當初蘇文嫻在保姆讓她放學回家做飯這件事上忤逆她,讓她沒麵子。

這件事在陸大夫人那裡還沒翻頁,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她。

陸沛?勸蘇文嫻:“阿嫻,韓信尚能受胯下之辱,她又是你的姑姑也是你未來的婆母,若是輕輕跪一下就能解決你的牢獄之災,那麼跪一下就跪一下吧。”

蘇文嫻忍不住吐槽:“我這姑姑的心眼也太小了,難怪要常年在國外療養身體。”

就這個記仇和愛生氣的性格,乳腺結節和甲狀腺估計都不太好。

“......“

陸沛?擔憂地道:“你就服個軟吧,如果母親能接受我幫你跪的話,我願意幫你跪的。

蘇文嫻倒是被他的話暖了一下,雖說花心了點,但那是他的私德,作為合作夥伴還是不錯的。

“哪裡用你幫我跪?我們誰都不用跪。”

“姑姑既然喜歡讓人跪,躺棺材裡最容易咯。”

到時候就一堆人跪她了。

陸沛?還想勸她,但是蘇文嫻說:“總得給我點時間做點心裡建設吧,畢竟我除了跪過爸媽之外還沒跪過彆人呢。”

上下兩輩子也就跪過祖宗和爸媽,爸媽是生她的人,跪也就跪了,這個陸家大夫人是哪根蔥啊?還想讓她跪?

送走了憂心忡忡的陸沛?,蘇文嫻並沒有像何添占想象的那樣躲在房間裡哭。

她反倒每天帶著塑膠廠裡的工人出去推銷塑膠桶。

帶著幾個工人將星城大大小小的商鋪都去上門推銷,隻可惜何添占的貨鋪滿了半個星城。

有很多大商鋪一聽說是嫻記塑膠廠的貨就立刻拒絕掉,“拿了占記的貨就不能拿嫻記的貨,否則占記那邊會斷了我們的貨的。”

而占記那邊的返點要高一些,比進彆的塑膠廠的貨能更掙錢。

商鋪老板自然都願意多進何添占的貨,誰不願意多掙點錢呢?

所以蘇文嫻的貨在大多數商店都被拒絕了,一直跟著推銷的吳國棟拎著塑膠桶,滿臉愁容,“老板,怎麼辦啊?我們的桶賣不出去啊。”

“再去木屋區看看......”

十幾個人又將星城十幾處木屋區都走遍了,最後還是在木屋區的小雜貨鋪賣出去幾十個塑膠桶。

新招的女工因為賣出去桶而感到高興,但吳曉雨還是問了一個大家都很關心的問題:“老板,我們什麼時候能再做塑膠花啊?”

畢竟做塑膠花還有計件錢,掙得多,大家也都願意做。

“快了......”

吳國棟立刻喊住女兒,“曉雨不要瞎問,老板自有安排。”

但眾人都看過報紙,都知道自家老板被米國大公司起訴,要吃官司的,興許還會被抓起來。

所有人都以為蘇文嫻那句快了是在安慰他們,他們都以為公司很快就要倒閉了。

禿頭劉仍舊跟在吳國棟身邊任勞任怨,好像最聽話的就是他,但是晚上下班之後就立刻跑到何添占的塑膠廠去向他彙報蘇文嫻的最新動向。

聽到蘇文嫻肯彎下腰去跑市場推銷塑膠桶,何添占嘲笑地道:“堂堂何家五小姐竟然跑去賣塑膠桶?讓人知道會笑話我們何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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