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賣不了幾天了。”
反正解決不了米國公司的官司,她就得坐監獄。
禿頭劉已經全身心地準備進到何添占的塑膠廠工作了,早已把他當成自己的新老板,奉承道:“是的,女人哪裡會做生意啊?這塑膠廠也被她弄倒閉了。
跑這一趟又從何添占那裡拿到了五十元的賞錢,禿頭劉心滿意足地揣著錢回家。
結果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被人一個悶棍打暈了。
再睜開眼睛時,禿頭劉發現自己竟然在嫻記塑膠廠裡,老板蘇文嫻正坐在廠房中間的一張木頭椅子上,幾個明顯是社團爛仔的男人站在她身邊,而工廠裡的工人則是站在不遠處看著,誰都不敢說話。
一個又高又瘦的男人恭敬地道:“五小姐,塑膠廠裡這十幾個工人我們潮興社每一個都盯住了,終於幫你找到了內奸,就是這個禿頭劉把塑膠花的消息賣給了占少的。”
工廠裡的人這時才知道,難怪塑膠花的生意被人盯上了,原來是出了內奸!
而且他們也從高細佬的話裡知道,原來眾人已經被蘇文嫻派人盯上了!
蘇文嫻禿頭劉道:“簽合同那天,律師給你解釋過的是吧?知道什麼叫做保密合同以及競業合同是吧?”
禿頭劉嘴裡還被塞著破布,身上被捆綁著,“唔,唔!”顯然是很想向她解釋。
但蘇文嫻根本懶得聽他現場編瞎話,對旁邊的高細佬道:“他學過我的技術,按照合同上寫的,離開我的塑膠廠之後不能去其他塑膠廠工作。”
“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能保證這個合同有效呢?”
高細佬在旁邊笑著:“很簡單,直接套上麻袋扔進海裡喂鯊魚不就好了嘛?隻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蘇文嫻道:“打打殺殺的,聽著真不吉利。
高細佬剛想再說話,卻聽蘇文嫻又道:“既然是他那雙手學會的我技術,那就打折他的手,命還是給他留著吧。”
高細佬擺了擺手,手下的馬仔立刻就開始執行了。
兩個人按住了禿頭劉的身體,其中一個人按著他的兩隻手,隻聽哢嚓一聲,禿頭劉的兩隻手就被這人反向折了過來。
疼得禿頭劉開始在地上抽搐、打滾。
蘇文嫻對旁邊目睹了一切的工廠眾人道:“好好跟著我乾,我自然不會虧待任何人,但是背叛我,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眾人趕緊點頭。
吳國棟歎了一口氣,心知老板在立威。
他作為眾人的領頭人已經開始幫著蘇文嫻安撫道:“老板還是心善,沒有讓人砍斷禿頭劉的手,隻是打折了而已,若是能治療的話,應該還是能接上的。”
隻不過是不可能再做塑膠花這種精細工作了。
真的是做到了把從這裡學的東西還給了工廠。
這麼連削帶打之後,這些工人誰也不敢再有貳心了,都知道了這位看起來柔弱可欺的老板其實絕對是個狠角色。
等工人這次都離開之後,高細佬他們又抬著擔架進來,一個瘦弱的男人隻跟蘇文嫻打了聲招呼,就指揮著馬仔們將他抬到塑料機器旁邊,“麻煩抬高一點,我看看這裡......”
他拿著尺子,一邊一邊記錄,雖然身子還很瘦,頭發也亂糟糟的,但是他的眼睛很亮。
蘇文嫻道:“楊先生,機器的事我不懂,就全都交給你了。”
男人道:“五小姐不要對我這麼客氣,叫我阿港就好。”
“你比我年紀大,我還是叫你港哥。”對待人才,她十分客氣。
楊港道:“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已經爛死在九鼇木屋區了,而且你還給我治了病,給我吃的、穿的,簡直是報答不完你的恩情。”
“我早就說過,今後我楊港就跟著五小姐了。”
未來大佬雖然落魄,但非常懂得抓緊機會。
她比曆史上早十年給他機會,也許他會比上輩子的成就更輝煌。
楊港不客氣地指揮馬仔上上下下,身體雖然還沒有恢複,但精神狀態很好,他對機械簡直是天生的愛。
當年如果不是戰爭打斷了他的求學路,他可能已經成為一名工程師了。
離開工廠的時候,蘇文嫻對高細佬道:“把那個禿頭劉送到阿占的工廠門口,他不是想要我的工人嗎?直接送給他好了。”
“哦,忘了跟禿頭劉說,敢瞎說的話下次就不是打折手了,讓他好好掂量掂量吧。”
何添占很快就收到了被打折了雙手的禿頭劉,可是既然這個人已經被蘇文嫻發現了,那對他也沒什麼用了。
禿頭劉痛得在地上求饒,“求占少收留我吧。”
但是何添占隻對手下吩咐道:“趕出去,我這裡不留廢人。”
蘇文嫻的車子開到了回何家的山路上,一個拐彎之後,忽然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
陳劍鋒顯然也認出來了,自覺地將車子停了下來。
原來靠站在車邊抽煙的蔣希慎走了過來,拉開車門,坐在了蘇文嫻身邊。
他對蘇文嫻道:“好久不見。”
從米國分開之後快一個月了,好像過了很久一樣。
蘇文嫻道:“你的船到星城時,全城的報紙都在誇你虎父無犬子。”
蔣希慎道:“普拉斯公司要起訴你,全城的報紙都在說你不懂做生意,讓你回家去繡花。”
蘇文嫻笑了起來。
蔣希慎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看來你心態還不錯。”
“但我想,你也許會需要這個東西。”
說著他將手邊拎著的皮箱拿起來打開,裡麵是一疊一疊的百元大鈔。
“這裡是二百萬,拿去花。”
蘇文嫻看向錢,又看向他,“這麼好心送二百萬給我?”
“說吧,什麼條件?”
她一直沒向何家張嘴借錢的一個原因就是何家不會借她這麼多錢,十萬八萬的可以,但這麼多絕對不可能。
蔣希慎忽然道:“可以請司機先生出去一下嗎?”
陳劍鋒看了蘇文嫻一眼,見她點頭才下車站在外麵。
蔣希慎道:“我的條件很簡單,等你贏了這一場之後,要開香檳的時候,第一個來找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