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竹皇子兩頰通紅,明明都到中年了,還被皇姐說是貼心小棉襖,怎麼聽都覺得羞恥,但懷竹皇子明白女皇的心思,他還是給麵子的笑了笑。
女皇看著懷竹皇子吃癟的模樣,不禁大笑出聲,其他人也都見怪不怪了,每年的春禧大宴女皇都要找由頭來一出逗弄懷竹皇子的大戲,他們也跟著笑出聲,隻不過心裡思索的東西更多了。
女皇說的侄女不就是蘇解元嗎?武安侯那個軟飯女的事情,她們還是知道一些的。以前還以為蘇解元是女皇的女兒,沒想到她們鬨了個大烏龍,蘇解元竟是懷竹皇子的女兒,不過也無妨,無論是誰的女兒,蘇解元都是前途無量的女子,她們要不要同武安侯府結個親?眾人都在心裡思索到。
“朕的侄女,出來讓朕看看是不是真像大臣們說的和朕長的一模一樣。”女皇又說道。
眾大臣聽完女皇的話都心虛的碰了碰鼻子,不知何時自己的言論竟被女皇知曉了,幸而女皇沒怪罪她們,她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眾人在心裡發誓。
“拜見陛下。”蘇蔓菁落落大方的走到大殿中央,向女皇一拜,接著就抬頭,微笑的望向女皇。
“還真像,竺兒,你的女兒長的可真像朕。”女皇盯著蘇蔓菁仔細看了一會兒,驚訝的說道。
“皇姐,我們本來長的就像,菁兒肯定也像皇姐啊。”懷竹皇子笑著說道。
“菁兒,你可怨恨你父親、母親把你弄丟?”女皇目光如炬的盯著蘇蔓菁,緩聲問道。
“我不怨恨父親、母親,她們也是被人欺瞞的受害人,何況由於父親、母親的善意,蘇家人對我也不錯,我雖生活在梵音村,但卻並未受過苦。”蘇蔓菁如實說道。
“不錯不錯,舂容大雅、風流醞藉,真不愧是朕看上的雀羽國棟梁之材。菁兒,朕剛剛問了你父親是否有願望需要朕滿足,他說沒有,現在我就把給你父親的願望送給你,你今兒必須說一個,讓朕代懷竹彌補你。”女皇稱讚完蘇蔓菁後,一錘定音道。
她看過蘇蔓菁的策論,確實是個懷珠抱玉的人才,她原本是打算把蘇蔓菁從墨珩那兒要來培養成棟梁之材留給墨琅安定社稷用,但不曾料到突發了那麼多的事,她也不得不推後了見蘇解元的機會,後來,她就被不肖女和杜貴君做的事給氣病了,幸而有君後衣不解帶的看顧在側,她才漸漸緩過來了。
她剛恢複就聽君後說了蘇解元的事情,其中有群臣匪夷所思的猜測和蘇解元同懷竹的關係,她頓時喜不自勝,她隻有懷竹一個親弟弟,自是希望懷竹的人生圓滿,至於那些匪夷所思的猜測,她也不做計較。
近些年,她是荒唐了些,但她還是明事理的,大臣們的言論從側麵論證了蘇解元肯定是懷竹的親生女兒,她的乖侄女,她派人去查了,果真如此。
冥思苦想了很長時間都不知道給懷竹的女兒送什麼,想來還是問問她自己想要什麼吧,女皇在心裡琢磨到。
眾人聽見女皇的話,紛紛向蘇蔓菁投去羨慕的眼神,蘇解元可是第二個被女皇強迫許願望的人,以往也隻有懷竹皇子有如此大的恩寵,今後蘇解元想必會被女皇寵上天啊,眾人心中酸澀不已,都在猜測蘇解元的意願,讓她們說,就算是蘇解元現在要個王爺的封爵,寵弟弟的女皇都能首肯心折。
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蘇蔓菁不僅沒要高官厚爵,而且也沒要金銀珠寶,隻是向女皇求了婚姻自由,蘇蔓菁的話讓眾人驚詫不已,大多數人都在心裡痛惜蘇蔓菁浪費了一個可以一步登天的機會,但再痛惜也沒用,女皇是不會把恩寵給她們的。
那些有宏圖之誌的女子們都覺得蘇解元昏了頭,而那些不看重權柄的人倒是在心裡讚歎蘇蔓菁風雅,皇親貴胄和大臣的家眷們則是欣賞的看著蘇蔓菁,都在心裡猜測到底是哪家兒郎讓蘇解元掛懷,寧願用到手的榮華富貴換來婚姻自由。
女皇笑著看了一眼懷竹皇子,有其父必有其女,懷竹也曾向她求過婚姻自由,她微笑著說道,“菁兒可是看上了哪家小郎君?朕給你們賜婚吧。”
“皇姐,菁兒麵皮薄。若是菁兒同那小郎君要成婚了,菁兒肯定來向皇姐求聖旨。”懷竹皇子出言打岔道。
不是他不願意皇姐給菁兒賜婚,而是菁兒說的招提寺的小和尚讓他太匪夷所思了,還是兩年後那小和尚回來了再說吧,懷竹皇子在心裡思索到。
“行吧,菁兒有相看上的小郎君就來找朕賜婚。此外,朕念在菁兒救助閩南災民有功,且性格敦厚周慎,就封菁兒為瑞郡王,享食邑八千戶,封地江淮一帶,三代承襲,希望菁兒日後做個有功社稷的棟梁之材。”女皇滿意的說道。
女皇就喜歡心思明淨的人,若是蘇蔓菁張口要了,她看在懷竹的麵子上也會給,但給多少、給哪兒就不一定了,但蘇蔓菁沒要權柄、富貴,隻求了婚姻自由,女皇心裡的欣賞又多了一些,看著那相似的眉眼,不自覺的就慷慨解囊,既給了蘇蔓菁封爵又給了蘇蔓菁豐邑,以前那些皇子的女兒可沒有一個同蘇蔓菁一樣風光的,既有封爵還有食邑。
蘇蔓菁得到的封賞和皇女們的比都快不相上下了,那食邑可是江淮一帶啊,江淮豐饒,僅僅一千戶的食邑就堪比其他地帶七千戶的食邑,眾人眼饞不已,都在羨慕女皇的隆恩。
“陛下,如此大的封賞,我受之有愧,還請陛下......”蘇蔓菁聽見女皇的話,就出言拒絕道。
“朕給你的,你就接著,你是懷竹的女兒,就是朕的侄女,朕願意給你。”女皇打斷了蘇蔓菁話,一錘定音道。
蘇蔓菁望向懷竹皇子,隻見他朝著自己微笑頜首。
“謝陛下隆恩。”蘇蔓菁拜謝。
今年的春禧大宴喜慶非凡,眾人都得了陛下的封賞,滿載而歸,自此武安侯府因蘇蔓菁又賓朋滿座,不過都不是衝著武安侯來的,而是衝著蘇蔓菁來的,但是蘇蔓菁忙於功課,她們次次不得見。
懷竹皇子也總是接到朝廷上大官家眷的賞花、賞景邀請,為的也是被女皇稱讚舂容大雅、風流醞藉的蘇解元。
春和景明,會試正在如火如荼的準備中,同女皇關係恢複的君後再度懷孕,女皇借此大赦天下,希望給君後祈福,君後年過半百,此時再懷孕,實在是危殆,但君後執意要留住鳳女,不得已女皇隻能希望上天眷顧。
趙明珠並未和五皇女貪閩南賑災銀錢的事有牽連,但欲要謀害郡王的證據是確鑿的,死罪可消,活罪難逃,因此就被叛了秋後流放,但幸運的趕上了女皇大赦天下,正巧她也在女皇要大赦的人群裡,所以就被放出了天牢。
觸摸溫暖的陽光,仿若隔世,趙明珠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趙明珠見大事去矣,乾脆交代的又快又全,不僅承認了自己所犯的罪責還供訴了三皇女埋在暗地裡的人脈,因此並未受皮肉之苦,還被減了刑,由問斬改成了流放,隻不過被關了兩個月,看著邋遢、清瘦了些,那雍容華貴的氣度也被磨滅了個乾乾淨淨。
在雀羽國,那些因犯事被關押之後又被女皇大赦的生員們都是可以再度科考的,會試在即,趙明珠在知道女皇大赦天下後就雄心勃勃準備再次科考入仕。
趙明珠被武安侯送進天牢後,懷竹皇子並未苛待趙明珠的侍君和兒子,隻不過侯府也沒了他們的一席之地,懷竹皇子讓人在承天府附近找了個小宅子安頓兩人,並給了他們一千兩的銀錢讓他們度日,給彼此劃清了道。
此時趙明珠的侍君正抱著繈褓中的兒子來接出獄的趙明珠,趙明珠看了一眼兒子,就自顧自的往新家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