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聞言,毫不遲疑地手抓飯菜,狼吞虎咽之餘,含糊地問道:“你在寫什麼?”
“練練書法而已,我知道,你這刁婦不會輕易開口,所以,咱們可以比耐心,看誰熬得過誰……”趙羽說著話,手上不停,風輕雲淡。
然後,一人吃,一人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大多和案情無關,隻是些家長裡短。
花娘有問必答,看似態度軟化,實則並未放下戒心。
她深有體會,眼前此人,能以小見大,一葉知秋。
所以,自己必須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以飽滿的熱情和積極的態度迎接審問的到來。
“想套路老娘,哼,沒用的!”花娘心裡輕哼一聲,嚴防死守。
……
監房的東南角。
黑布撤去。
當一縷陽光灑落,幼娘感覺自己像是被人從墳墓中挖出來,再次有了活著的感覺,不經意間,已是淚流滿麵。
她惶恐,她無助,不敢抬頭,害怕暴露自己的脆弱。
“頭兒,還問她做什麼?”頭頂,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聲音壓得很低,但因為四周過於安靜,其聲音依舊字字清晰。
“年紀大的那個都已經招了,她跟隨那老頭更久,嘴裡的消息可有用多了……”
招了?
幼娘心神一顫。
“我還是想,給她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透著幾分不忍。
幼娘立刻認出這聲音,是昨夜攙扶她的那名女捕頭,好像是姓蘇?
“頭兒,你就是太心善。”男人在抱怨,語氣不滿。
……
蘇海棠一臉為難,小嘴則偷偷撇了撇。
什麼“好捕快壞捕快策略”?不就是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還跟我說得煞有介事的……
她小心上前,扶起了幼娘。
“今早再過一次堂,這是咱們最後的機會。”蘇海棠看她一眼,聲音隻有兩人能聽見,“那個花娘已經招了,咱若不招,罪責恐怕都會落在你一人身上!記住了,招供越多,罪責越輕……”
說這話時,蘇捕頭謹記著趙羽的叮囑:儘量不要說“你”,而是替換為“咱”。當說“你”時,你和對方是對立的,但說“咱”,則像是兩人在同一陣線。
這小子,究竟哪裡學來的話術?一套一套的……
蘇海棠心裡小有抱怨,但不知為何,她全都不折不扣地執行了。
幼娘神情複雜,心下躊躇。
她不知道,花娘是真招了,還是這些人在詐自己。
但又不像是詐……
因為,這蘇捕頭說完悄悄話後,就一言不發了,並沒有繼續規勸自己,好像那真是自己唯一的機會。
幼娘被攙扶著,步履蹣跚,走過一間間牢獄。
經過花娘的監牢。
然後,她遭遇晴天霹靂!
花娘正在大快朵頤,麵上還帶笑,和抓捕她們的那名捕頭說著什麼。
而那捕頭則神態從容,手持毛筆,不斷在桌上記錄。
忽然,捕頭身後的木訥的男子橫踏一步,擋住了幼娘的所有視線。
但隻這一眼,已令幼娘的心理防線全麵崩塌!
幼娘隻感覺,自己一日一夜的堅守就像是個笑話,抵抗的意誌不剩半點。
蘇海棠偷偷觀察著她,見狀唇角上翹。
隻看女人那心灰意懶的神情,她就知道,趙羽的計劃已經成了!
攻心為上?
這家夥,是真有幾分本事在身上……
蘇海棠除了歎服,著實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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