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其實也想過後果。
在下定決心前她自然要考慮最壞的可能性。
拾月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除非親身經曆不然說給誰也沒人相信。
就算是將來有一天她和何立軒撕破了臉,這人將她的秘密說出去。
可又能有誰信呢?
那小屋子,那團購群都在她的意識裡。
就算是把她家給抄了,拾月相信也抄不出什麼。
至於更壞的可能,拾月拒絕去想。
如果非要這樣想東想西,拾月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注定孤寡了。
因為沒有一個人是可以完全信賴的。
她還不到二十歲,她以後的路還長,拾月不願意因為那未知的可能性把一輩子都空耗過去。
如果一輩子就隻能一個人守在那個小院子裡,過著警惕的生活。
拾月覺得即便有這樣好的機遇,她的一生也談不上幸福。
她還年輕,她想衝一把。
而且,拾月覺得她很喜歡眼前的這個人。
她從小屋裡取出兩副羊毛護膝,遞給何立軒一副,另外一副給自己戴上。
又拿出了一遝暖寶寶。
她按照說明將那些暖寶寶撕開,掀開棉襖,將其中的幾個貼在了貼身絨衣上。
然後她將另外幾個遞給何立軒,轉過身掀起了自己的軍大衣,示意她:“給我貼到背上。”
看著那忽然冒出來的白色類似於棉片的東西,看著那原本戴著的包裝被拾月撕開後忽然消失……
何立軒整個人都麻了。
甚至於連拾月掀起衣服讓他幫忙貼這樣親昵的動作,他都感受不到驚訝了。
他按照拾月的要求貼好,然後又按照拾月的要求在自己身上也貼了那些棉片。
最後甚至連鞋裡都貼了棉片。
在這零下30多度的溫度下,何立軒竟然感覺到了溫暖!
何立軒什麼都沒有問,隻是在被拾月全副武裝後,伸出戴著手套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儘自己的力量支撐起她,讓她走的稍微輕鬆一點。
兩個人就在這茫茫大雪中又走了很久,走得二人全身都落滿了雪,快要與環境融為一體了。
而就在這時,拾月忽然看到就在他們的前方,遠遠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移動。
她扯了扯何立軒,指了指前麵。
何立軒此時也看到了,他停下了腳步。
兩個人站在原地眯著眼睛看了半天,拾月才看清楚那應該是一個人在拖著個板子艱難地行走著。
他的上半身完全弓著,根本看不清臉。
他的兩邊肩膀上各套著一根麻繩,麻繩的另外一端應該係在他身後的板子上。
此刻的他在用儘全力拖著板子往前走。
就在兩個人還注視著的時候,那人腳下一滑,整個人撲通一下完全的摔在了雪裡!
將厚過小腿的雪地硬是砸出了個人形!
可他像是早已經有了這樣的經曆,即使摔成了這樣還在努力的爬。
他試圖爬起來,可顯然他已經沒有了力氣。
那人在地上掙紮了很久,最後乾脆放棄,就那麼用兩隻胳膊交移著開始用力往前爬!
他身後的板子隨著他的動作,也朝前挪動了一點點。
拾月直到這時才發現,那後麵的板子上還綁著一個人!
被幾根麻繩牢牢的綁在一條藍色的被子裡。
拾月心裡一陣難受,她想扯一下何立軒,讓他和自己一起過去幫一幫那倆人。
可就在這時,何立軒卻忽然動了起來!
他甚至丟開了拾月的手,大步的,瘋狂的朝那倆人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