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
不等拾月來及詢問,何立軒已經大叫出聲。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悲憤和驚惶。
拾月一愣,腳步卻緩了下來。
她沒有想到對麵那兩個人竟然會是何立軒的爸爸媽媽,這一刻拾月險些被眼前的場景嚇出一身冷汗!
她不敢想,要是他們沒有及時趕到,等待著這兩位老人的將會是如何一種境況!
拾月沒有立刻飛奔向前,而是飛快地用意識在小屋裡搜檢,將她此時能夠用到的東西全都找出來。
她甚至還以最快的速度用存在裡麵的開水衝了一竹筒板藍根!
另外……她還把之前放入小屋的行李又都拿出來,塞進了自己背著的包袱皮裡。
那重量,差點沒把拾月壓得仰麵摔倒!
之後她才艱難的,以最快速度朝那一家三口追了過去。
此時的何立軒已經撲到了裹著被子被捆在木板上的母親的身上。
他臉上的護目鏡已經被掀開,淚水浸濕了麵罩。
拾月沒有理會他。
她一把卸下背上的包袱,從裡麵拽出棉被,快速在何立軒的母親傅雲芳身上又裹了一層。
然後才衝邊悲憤交加的何立軒喊了聲:“你愣著乾什麼呀,趕緊把衣服給伯父穿上!”
看著何立軒父親何斯亦那一頭華發,“叔叔”的稱呼拾月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嗯。”何立軒鼻音很重的哼了一聲。
然後蹲下身子開始翻起了拾月的包袱。
麵罩,帽子,圍巾,護膝,卷成小卷的羽絨內膽……
還有發熱鞋墊,暖寶寶,皮棉鞋……
何立軒以最快的速度把父親給武裝了起來。
何斯亦還沒有從遇見兒子的驚喜中緩和過來。
加上之前背著老妻走這麼遠,也已經讓他精疲力竭。
此刻的他看上去有點恍惚。
他甚至連開口詢問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站著任兒子圍著他忙碌。
一直到拾月喊了一聲:“何立軒,你媽媽在發燒!”
此時的何立軒已經給父親穿戴好了,聽到這喊聲又立刻跑到了木板前。
即便日思夜想的兒子就在身邊,此時的傅雲芳也沒有清醒。
她依然緊緊閉著眼睛,掀開包裹著她頭臉的圍巾,能看到她的臉色青白一片。
如果不是鼻翼還有微微的翕動,會讓人不得不懷疑她是否還有呼吸。
拾月的手此時放在傅雲芳裸露出的脖子旁邊,她示意何立軒看:“伯母的身體好燙!”
何立軒沒敢去摸媽媽的身體,他怕他的手太冷,驚擾到母親。
他抬頭去看站在一邊的父親。
何斯亦點點頭:“你媽燒兩天了,今天實在是不好了,我才求著看守讓我帶著她去求醫。”
看守?
拾月敏銳地抓取到了這兩個字。
不是說是在這裡建立乾校,然後讓大學的老師們留在這兒是為了學農搞建設嗎?
怎麼連看守都用上了?
但現在顯然不是問的時候,她快速地從小屋裡取出了之前從大姐那裡買回來的退燒片,又從包袱裡(空間)拿出放著溫水的竹筒。
“你把藥給你媽喂了。”她將東西一起遞給何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