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鋪子裡最不可能賺錢的就是這兩個,她清楚得很。
玉屏被兩個老婆子壓著,頭抵在地上,呈禮物的托盤摔了下去。
“等等夫人,您先看看禮物!”
蓋禮物的紅綢滑落,虞氏眼尖,瞥見了一角。
“等等!”
押著玉屏的兩個老婆子鬆了手。
她才得以直起身來,剛才兩人使了牛勁,將她的臉往那冰涼的地板上壓,她的側臉都留下了紅痕。
玉屏騰出兩隻手來撲了撲臉上的灰,但仍然恭敬地跪著。
“夫人,您且看看禮物再生氣也不遲。”
玉屏當然知道這一遭會吃些苦頭,畢竟虞氏在柳芙蕖那裡受了氣。
她不好直接責罵兒媳,但是她的丫鬟就不一樣了。
她們這些下賤的奴仆,是主子天生的出氣筒。
玉屏拾起地上的托盤,正要翻開那上麵蓋著的紅綢。
“慢著!”
虞氏趕緊嗬止了玉屏想要去掀紅綢的手。
“張嬤嬤,你且帶這丫鬟出去,讓她在門外等候。”
張嬤嬤連拉帶拽地將玉屏拖了出去,一路踉蹌,最後將她趕到門口站著。
待玉屏出去後,虞夫人趕緊讓人從後院叫來陸芸。
“芸兒,你來看看。”
虞氏吩咐下人將地上的禮物收拾了起來。
精致的瓷瓶裡裝著通體晶瑩的香膏,口脂,輕掀小蓋,那裡麵怡人的香氣就溢了出來。
陸芸的臉上溢著歡喜。
“娘,你哪裡弄來的,這可是點春妝搶手得緊的口脂和香體膏。”
虞氏一聽陸芸的解釋,臉上的笑一下子漾開了。
“你常與京中貴女打交道,這些尖貨你認得,是真的嗎?”
陸芸將小瓶拿到鼻子下嗅了嗅,“娘,這香味,彆家模仿不來。這是哪兒來的啊?”
“芸兒啊,我們要發了!”
虞氏嘴上咧著笑,壓也壓不住,將剛才玉屏來的事情和女兒細說了一番。
陸芸疑惑,“可是咱們家的藥材鋪子根本就不可能賺錢,您知道的。”
“就算賺錢,也不能買著這樣緊俏的東西。”
虞氏笑得更開心了,握著女兒的手輕拍,“所以你說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
陸芸馬上會意,原來是嫂子的嫁妝。
看來是嫂子知道了惹了婆母不快,想用嫁妝來彌補侯府鋪子的虧空,以此名義給母親送禮。
看來嫂子性子也是個能忍的,明明母親昨日還給哥哥收了通房,今日竟然能跑來送禮,識時務,能成大事。
隻是想不到,嫂子的嫁妝鋪子竟然有這家京城名店。
雖然嫁妝的禮單裡會寫明有哪些陪嫁,但是誰能想到那裡麵的胭脂水粉鋪子指的是這個。
“可是娘,這有什麼用啊,這是嫂嫂的嫁妝,我們也不能動,現在爹又把管家權交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