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於殷懷義而言,成為一個藥人與去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
所以在聽到虞清歡的話後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戚放卻覺得此事行得通,畢竟能用來控製吳爻的毒,定然不是輕易就能解決的。
吳爻身居高位,私下裡不知搜羅多少名醫都無可奈何的毒,即便是羅流玉也不敢放言能解了這毒。
羅流玉又問起殷懷義身體可有哪處有不適,卻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戚放抬腿踢了踢他,皺起眉頭:“說話!”
“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殷懷義聲音沙啞,緩緩開口。
戚放冷笑出聲:“你以為我們這隻是為了救你?若是不能解決你身上的毒,說不準還會有南詔細作來控製你,讓你成為一個沒有理智的殺手來對付大昭。”
提到這茬,殷懷義的臉色越來越沉,隻是開口道:“那你現在就把我殺了。”
戚放道:“殺了你一個,還不知往後有多少個。這可是南詔細作的得意之作,不然殷雲琛也不會用在你的身上。”
殷懷義沉沉地呼出一口濁氣,這才配合著羅流玉的詢問。
最後羅流玉取了他的一小瓶血才離開大理寺。
第二日的時候殷雲琛果然恢複了痛覺,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霎時之間都開始叫囂起來,讓殷雲琛痛得牙齒都在打顫。
他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隻能偶爾吐露些許消息來。
如今他才覺得曾經的自己是如此的自負,自以為藏匿在大昭裡可以隨意攪弄風雲,將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覺得可以輕易弄垮大昭然後讓南詔趁機而入。
在越來越多手下被暴露後,他還想著要悄無聲息地將虞清歡這個變數帶走。
卻沒想到這個變數卻是將自己毀了個徹底。
“你的身上雖然有南詔血脈,但你的父親和祖父皆是大昭人,甚至還是皇室血脈,為何要與南詔人為伍?”戚放問道,“難道就因為那所謂的養蠱天賦?”
若殷雲琛能安安分分地當個尚書家的小公子,憑著那些殷家人的性子,他的日子倒也不會難過。
殷雲琛嗤笑出聲:“殷長晉那個蠢貨怎麼可能是我的父親。”
當初南詔公主就是故意接近殷長晉,從而找機會混進了皇宮,事情敗露後讓殷長晉撫養宋茵茵不過是找個冤大頭讓她們能繼續留在京城潛伏罷了。
是殷長晉對宋茵茵起了色心,可已經知曉自己身份的宋茵茵又怎會看得上殷長晉這個又老又懦弱的蠢貨。
不過用了些許手段,就讓殷長晉以為自己真的與宋茵茵春風一度還有了孩子。
殷雲琛也一直都知曉自己不是殷家人。
戚放追問:“那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殷雲琛掀起眼皮往戚放的方向看過去,但是隻能看到霧蒙蒙的一片,無神的眼睛裡似乎帶著幾分悵然:“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