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動刑(2 / 2)

她將眼睛慢慢的閉上,過了好會兒,才悄無聲息的爬了起來。走廊裡的燈光幽暗,並沒有一點兒聲音。

她走到了拐角處,戴起了手套來,將電閘關掉。四周瞬間就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站了會兒,沒有聽到任何的聲息,她這才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掏出匕首來,將保險絲割斷。

做完這一切,她的動作並沒有半分的停頓,立即利落的上了樓,到了書房前。

書房的門是鎖著的,她變戲法似的拿出了兩截纖細的鋼絲出來。鎖裡發出輕微的啪的聲響,她伸手推開了門。

書房裡安靜而冷清,借著微弱的手機的光亮,能看到一排排的書架,以及擺得整整齊齊的藏書。

辦公桌上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兒累贅。江光光看了一眼,就上前拉開了抽屜,慢慢的找了起來。

抽屜裡並沒有放什麼東西,空落落的。江光光將幾個抽屜都找了,這才將視線移到了一排排的書架上。她的目光微凝。

程容簡的那本賬本上,應該是記載著許多見不得光的事兒的。這是他握著命脈的籌碼,這麼重要的東西,是不會隨意放著的。

她又移開了目光,借著手機的燈光四處的打量著牆壁,然後伸出手,輕輕的敲擊著。一圈轉下來,她的心一點點兒的沉了下來。

這裡是沒有暗室的。她的目光重新移到了那一排是書架上。將東西夾在書中,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她已經進來十幾分鐘了,但要將這些書架搜完,至少也還得要半小時。江光光的思緒就微微的頓了一下,她是清楚的。如果不是今天程容簡不在,她是幾乎沒有機會靠近這書房的。

她的腦海裡就浮現出昨天在車上時程容簡的話來。她抿了抿唇,不再猶豫,到書架前聚精會神的開始翻了起來。

越是到最後,她的心就越是沉得厲害。書架擺放得整整齊齊的都是書,除此之外就彆無他物了。

眼看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江光光的額頭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進來差不多四十分鐘了。她並沒有再繼續下去,關了手機。往門口走去。

她貼在門上,聽著外邊兒沒有動靜,這才打開了門。門剛打開,一道冷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在這兒乾什麼?”

隨著聲音響起,一道強光就落在了江光光的臉上。程容簡一身風雨的站在書房外,一張臉上冷得沒有一丁點兒表情。

他的發絲上是濕潤的,已經不見滴水,不知道已經來了多久了。江光光的身體僵直的站著。任由著程容簡那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走廊裡寂無聲息的,卻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風雨。江光光一聲不吭的,瘦小的身體站得筆直。

程容簡的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戾氣,突然伸出手去,一手扼住了她的喉嚨。那麼一點點的,將她抵在了牆上。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來,一字一句的說:“好,好得很。”

他說著話,扼住江光光喉嚨的手卻一點點的收緊了起來。一雙眸子借著電筒的光亮冷冷的俯視著江光光,帶著隱隱的猩紅。

江光光那一張略蒼白的臉漸漸的變得漲紅了起來,沒有求饒,嘴角反倒是勾起了一絲的譏誚來。

程容簡的手更是一點點的收緊,在江光光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卻突然丟開了她。

幾近窒息的江光光跌落在了地上,他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冷聲說:“帶下去,關起來。”

江光光並未有任何的反抗,就被人給拖了下去。她的臉色並未緩過來,唇角依舊是帶著那抹譏誚的。

她很快就被丟進了一間小黑屋裡,門被砰的一聲關上,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猛咳了起來。

大抵是咳得太厲害,她眼中的淚花滾落了出來。打落在漆黑一片的地底下。程容簡,恐怕是早等著她動手了。

那些的溫柔抑或是關心,不過是軟化她戒備的利器。黑暗中江光光的臉上一片麻木。成者王敗者寇,這一天,她也不是沒想過。

她閉上了眼睛,唇邊勾起了一抹譏諷來。喉嚨上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哪兒傳來的疼痛沿著四肢百骸的蔓延開,她靠著冰冷的牆壁一動不動的。

到底還是她太心急了,抑或是太高估程容簡對她的信任了。她早該想到,車上的那一番話,他是在逼著她動手的。

他的心思多深沉,讓阿姨告訴她,他已離開。再讓她帶著她參觀所有的地兒偏偏,她還跳進了這個圈套裡。

黑暗中江光光的麵容一片冷漠麻木,任由著疼痛肆意的蔓延,閉著眼睛靠在牆上一動不動。

黑暗中時間過得格外的漫長,小屋裡是沒有亮光的,壓根就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原本以為程容簡會出現的,但卻並沒有。每天除了小門裡會送來一頓飯之前,外邊兒都是悄無聲息的。

江光光很安靜,每天送來的一頓飯都會吃得乾乾淨淨的,然後將碗筷放回小門邊兒上,等著人收走。

等待無疑是最消磨人意誌的,她卻是非常的平靜。並沒有歇斯底裡的大罵或是喊叫。如果不是每頓飯都吃得乾乾淨淨的,壓根就想象不到,她還是活著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邊兒的鐵門才被打開來。江光光朝著門口看去,外邊兒的並不是程容簡,而是阿北。

他冷冷的掃了江光光一眼,說:“出來。”

江光光過了會兒才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朝著門口走去。走出去她才發現周圍竟然是關著凶惡的黑犬的,見著生人,立即就發出了讓人發怵的狂吠聲來。

“二爺要見你。”阿北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這才往外邊兒走去。這一路漫長極了,走到了儘頭,才看到襯衫西褲的程容簡冷冷的坐在最儘頭的太師椅上。

他和以往沒什麼兩樣,依舊是一副淡淡兒的樣子。他的視線是一直落在江光光的身上的,仿佛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似的。

江光光倒是極為平靜的,到了他的麵前,低著頭站著。她的身上並不見半點兒慌亂,程容簡看了她好會兒,這才淡淡的問:“誰讓你來的?”

他的眼神是陌生的。就像是在看一陌生人似的。

江光光就淡淡的笑了笑,說:“二爺認為是誰讓我來的?”

程容簡的目光微深,江光光微微的頓了頓,接著淡淡的說:“二爺好心機,既然落到了二爺的手裡,要殺要剮隨二爺的便。”

程容簡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手指在太師椅上敲了幾下,一字一句的說:“你倒是不怕死。”

江光光淡淡的笑了笑,說:“二爺說錯了。我很怕死。”

程容簡的眸光沉沉的,嗤了一聲,說:“我看你一點兒也不怕。”

“怕,當然怕。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不怕死的人。就連二爺這種呼風喚雨的人也不怕死不是麼?”江光光的語氣認真得很。

程容簡淡淡的看著她,說:“我看你倒還是伶牙俐齒得很。說說,你到書房想找什麼?”

江光光沉默了下來,看著牆壁上掛著刑具,突然就笑了笑。說:“二爺知道我不會說,何必多和我廢話,動手吧。”

程容簡睨了她一眼,眼底一片陰沉,淡淡的說:“看來你是早做好準備的了。”

“在二爺的手底下,自然得早早的就想好這些。”江光光臉上的笑容淡得很,臉上是鎮定的一片,並沒有半點兒的退縮。

程容簡沒說話,冷冷的看著她,過了會兒才問:“是姓周的讓你來的?”

是啊,深沉如他,即便她的過去是一片空白的,他又怎麼會查不到那些過往。也真是難為他了,半點兒聲色也未露,一直

“二爺要是想這麼猜,那也行。”江光光的語氣淡得很,一張蒼白的臉上譏誚若隱若現的。

程容簡的眼裡閃過了一抹厲色,站了起來,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嚨。一雙幽深的眼眸冷冷的盯著她,那麼一字一句的說:“你是以為,我不敢對你用刑是不是?”

他的眼底一片戾氣,扼住江光光喉嚨的手絲毫沒有半點兒手軟。

“這世界上,大抵就沒有二爺不敢的事。”江光光斷斷續續的說著,一張臉色由白到紅。一雙清亮的眸子裡的譏諷毫不遮掩。

程容簡的一雙眼眸像是要將她看透似的看著她,過了那麼會兒,鬆開了她的喉嚨,一把將她丟在了地上,冷冷的說:“你要是想用刑,我就成全你。”

他居高臨下的掃了她一眼,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就叫了一聲阿北。阿北悄無聲息的上前來,程容簡看也不再看江光光一眼,冷冷的說:“用刑,直到她說出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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