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這句話,冷冷的轉身,腳步也未停頓一下的往外走去。逆光之中他的身材英挺高大,帶著刺骨的冷漠。
江光光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低下了頭,唇邊浮現出淡淡的笑來。
阿北冷冷的看著她那低垂著的頭,過了那麼會兒,聲音嘶啞冰冷的問:“你是要自己說還是要我動刑?”
江光光遲鈍的過了那麼一下才抬起頭來看向阿北,一張蒼白的臉上已是淡淡的,說:“動手吧。”
她麵無表情的,那雙清亮的眸子也不見半點兒恐懼。淡定得仿佛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靠著牆壁不動,幽暗冰冷的燈光將她的影子縮成小小的一團。她的心底一片冰涼,整個人更像是跌入了冰窖中一般。
程容簡讓來的,不是阿凱和阿南,而是阿北。他們之中,唯阿北是最冷血無情的。她確實是高估自己了,她於他來說,和任何人,都一樣。
江光光不知道自己的心裡該是什麼感覺,無悲也無傷。隻有疼痛肆意的蔓延開。
阿北抿了抿唇,正要動作,外邊兒匆匆的就來了一人。附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阿北那雙如蛇一般陰冷的眸子就落在了江光光的身上,丟下了手中的東西,冷冷的吩咐:“帶裡邊兒去。”
他的手指指了指外邊兒的鐵籠,兩邊關著的惡犬虎視眈眈的,兩雙綠瑩瑩眼睛在黑暗中泛著嗜血的光芒,也不知道是餓了多久了。
這招顯然也是用來逼供的,隻是不知道外邊兒是什麼事,讓他不得不暫時放棄逼供。
守著的人應了句是,江光光押了起來,送往鐵籠。越是離得緊,那兩頭惡犬越是興奮,尖利的爪牙搭在了鐵籠上,張著獠牙的大嘴發出興奮的呼呼聲。
兩邊兒雖然是隔著鐵欄的,但籠子並不大,得小心的保持著距離。一個不小心,就會成為惡犬的盤中餐。
江光光被送入鐵籠中,門一鎖上,那倆惡犬吠得更是刺耳,兩雙散發著綠光的眸子更是讓人膽顫心驚。
明明是那般的駭人,江光光像是沒察覺到似的,坐在最中間倆惡犬都觸碰不到的位置。一雙眸子冷冷淡淡的,一片麻木。
她那麼的安靜,那兩人是驚訝的,卻什麼都沒敢說,回頭去看阿北,阿北卻早已離開。
那兩人迅速的離開,屋子裡恢複了黑暗,兩邊兒的惡犬綠瑩瑩的眼睛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江光光背靠在鐵籠子上,一動不動的坐著,許久之後將眼睛合上。到了傍晚,門才被重新被打開。江光光抬眼看去,進來的是倆陌生的男子,打開鐵門讓江光光出去。
江光光平靜得很,原本以為是程容簡或是阿北過來的,但卻並沒有,兩人將她帶了出去。
她在這兒是關了幾天的,接觸到外麵的自由的空氣,不由得微微的怔了一下。院子裡燈光暗黃。寂靜得隻有腳步聲。兩人直接將她帶到了客廳裡,客廳裡同樣是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才將江光光帶到客廳中央,一阿姨悄無聲息的走了出來,身上拿了一套衣服,聲音低低的說:“江小姐,這邊請。”
這必定是程容簡的意思。江光光沒說話兒,沉默的跟著阿姨上了樓。浴缸裡早放了熱水,阿姨將乾淨的衣服放好,立即就過來替江光光脫衣服。
江光光的身體就僵了僵,抿了抿唇,淡淡的說:“不用,我會自己來。”
阿姨也並未再動手,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江光光垂眸看著浴缸裡熱氣騰騰的水,不知道程容簡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閉了閉眼睛,沒有再想起去,脫了衣服進了熱氣騰騰的浴缸裡。她的動作很快,沒多時就已洗好澡換好衣服。
出去的時候阿姨早已經拿了吹風在一旁候著了,她一出去就要替她吹乾頭發。江光光仍舊是自己動手的,阿姨也不走,就在一旁候著。
暖色的燈光下她的麵容恬靜,微微的垂著頭,露出了一大截白皙的脖頸來。待到不經意的看到時鐘時,江光光才發現這已是深夜。
等著她將頭發吹好,一回頭,才發現阿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程容簡站在門口,淡淡的看著她。
不過片刻,他就鬆了鬆領帶,走進了房間裡。江光光沒吭聲兒,低垂著頭立在一旁。
程容簡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與他對視。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就那麼看著江光光那略蒼白的臉。
江光光的眸子是清亮的,並不見任何的驚慌。程容簡一下子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她的模樣來。
那時候的她,也同樣是那麼的淡定,仿佛隨時能從他的手下逃脫一般的。他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氣,直捏得江光光的下巴一片緋紅,這才鬆開了手。直接兒的將她抵到了牆壁上,唇就落了下去。
他的身上有很濃厚的煙味兒,冰冷的唇是帶著酒味兒的。江光光幾乎立即就要彆開,程容簡的眸光沉沉的,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承受著。
他是狠狠兒的,很快就有血腥味兒在嘴裡蔓延開。江光光吃疼,要掙開,程容簡卻是緊緊的扣著她。
直到嘴裡的血腥味兒變得鹹鹹的,他才鬆開了江光光,一手撐在牆上,眸光冷冷的看著她。
他的嘴角還沾有她的血跡。冷笑了一聲,說:“這就受不了了?更受不了還在後邊兒。我這兒,一向是物儘其用。”
他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喉結微微的聳動著。呼出的帶著酒味的氣息就拂在了江光光的臉上。
他那張臉上冷得厲害,又帶著隱隱的譏誚的。江光光還未反應過來,他就已扯下了領帶,將江光光的手捆了起來。
江光光的臉色一變,立即就要逃。可她哪裡是程容簡的對手,馬上就被程容簡給擰了回來,大力的丟在了床上。
他俯身壓了下去。附在她耳邊冷冷的說:“不想吃苦頭就配合點兒。”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幾次來,身體就一僵。程容簡微微的頓了頓,接著又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接受。”
他的聲音陰惻惻的,一雙眸子漆黑。江光光的心裡一驚,那聲卑鄙還沒罵出口來,身上的衣服就已被程容簡撕破。
走廊裡是靜悄悄的,知道程容簡在,任由她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
程容簡是沒有任何的憐香惜玉的,結束的時候已是天明。江光光的身上全是青紫的痕跡,他看也未看一眼。便走了出去。
江光光是在混混沌沌的疼痛中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她沒有去看身上的傷,撿了地上的衣服穿了起來。打開門出去的阿姨竟然是侯在外邊兒的,大概是怕她逃走。
見著她,就恭恭敬敬的說:“您起來,廚房裡早熬好了粥。”
江光光忽然就想起了程容簡那句物儘其用的話來。她沉默著跟著阿姨下了樓。
粥是海鮮粥,配了小菜。江光光吃了一碗就放下了,剛站起來,阿姨就在一旁恭恭敬敬的說:“二爺說了,您不能出這屋子。”
她說著就朝著門口看了看,門口赫然是立著人的。這就是要將她軟禁在這兒了。
江光光沒吭聲兒,直接上了樓。程容簡還真是高看她了,要想將她軟禁,哪用那麼大費周章的。
江光光上了樓,進了房間就關上了門,靠著牆坐在地上閉上眼睛。
程容簡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江光光從夢靨中剛驚醒過來,就對上了他那雙漆黑的眼眸。
她的心裡一驚,幾乎是本能的就要挪開。程容簡那雙帶著冷冽的眸子卻又讓她動彈不得,就那麼僵直著身體躺著。
程容簡看了她半響,嘴角忽然勾了勾,伸手就抬起了她的下巴,那麼一字一句的說:“就那麼喜歡那姓周的?”
他的語氣裡帶著森森的寒意的。可不是,在沿河那麼多年,都一直守身如玉的。
江光光不知道他怎麼無頭無腦的就提起了周來來,她也不去反抗,目光與程容簡對視著,帶著淡淡的譏諷的說:“二爺不是都已經查到了麼?”
他的城府是深的可怕的。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她和周來的關係的,也許是後來,更也許,就是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既然將她放在了他的身邊,又怎麼可能不去查。
既然查不到東西,當然就隻有讓人跟著她,從她的身邊查起。她太大意了,一開始就太大意,不然,也不會什麼都沒拿到,就先被察覺了。
在賭場察覺到那些人時,她還擔心著現在看來,她是白擔心了。以他的城府以及深謀遠慮。沿河到今天的這地步,恐怕是早想到了的。也難怪,那天周來什麼也找不到。
那天的他,是故意的在刁難羞辱他們。就算是所有人都去搜,最後肯定是無功而返的。
程容簡冷冷的看著江光光,一雙眸子裡深深沉沉的。忽的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容來,低低的說:“你是在故意挑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