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威脅(1 / 2)

整個人像是墜入了冰窖一般,隻想見見程容簡……看他有沒有受傷的話再也說不出來。是了,她現在,不過就是一路人甲。想去見沿河高高在上的程二爺,還真是抬舉自己了。

江光光的臉上一片慘白,嘴角滿滿的全是自嘲。人一旦絕情起來,還真是可怕的。往昔的所有,也變得完全的沒有任何價值。

江光光沒有再往裡頭看,轉身一步步的離開。有燈光打在了她的臉上,木然得像是木偶一般。

江光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彆墅那邊的,過去時苟三竟然還是在的。江光光是狼狽的,還有些失魂落魄的。

苟三一見她這樣兒心裡就咯噔了一聲,上前拉開兩步,試探著問道:“沒見著人嗎?”

江光光是沒有想到他還會在這兒的,想說什麼,卻是疲憊得沒有一點兒力氣。她就沒有說話兒,木然的打開門往裡走。

這樣兒苟三已是猜到了結果,趕緊的跟了進去。大抵是被冷風吹得有些久了,江光光的渾身是透冰的涼的。好在小爐子裡是有火的,她就木然的坐了下來。

苟三也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咬了咬牙,說道:“都怪我……程謹言那事兒,是我告訴他的。如果不告訴他,你們就不會這樣……”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光光給打斷,她的臉上是平靜的,虛弱而疲憊的說道:“他遲早都會知道,不怪你。我累了,你回去吧。”

她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是他說的,苟三原本是還想解釋點兒什麼的。看著江光光那蒼白的臉色,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他也找不到什麼可安慰的話。低低的說了句讓江光光好好休息,這才佝僂著身體走了。

到了外邊兒,苟三就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他告訴程容簡,是怕江光光獨自去找程謹言,讓程容簡的心裡有譜。但卻完全沒有想到,他們倆會變成現在這樣子。

苟三想到這兒就回頭看了院子裡邊一眼,想起江光光那樣兒,不由得有些憂心忡忡的。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他是不會說的。隻是,沒有早知道。

變成現在這樣子。他是幫不上什麼忙的。他往院子裡邊看了一眼,心裡沉甸甸的。他多少是有點兒搞不懂的,明明之前好成那樣兒,不知道程二爺怎麼會變成了另外一個樣。

之前那樣兒,任誰都看得出來,程二爺是護著江光光的。就算是有矛盾,也能好好談。誰知道,程二爺竟然會那麼絕情。早知道,他這一趟也不該來的。事兒壞就壞在他多管閒事。苟三想著就自個兒抽了自個兒一巴掌,想起了程謹言的事兒來。又在門口站了會兒,這才憂心忡忡的走了。

江光光那冰冷的身子過了好會兒才慢慢的暖和了起來,今天在程容簡那邊的那一幕她甚至不願意去回想。她有那麼些恍恍惚惚的,或許,像郭數所說的那樣,她是得離開這兒的。

心臟隱隱的疼痛著,她呆呆的坐了好會兒,才緊緊的閉上了眼睛。走不了,至少在現在,她是不能走的。

已經讓仇人瀟瀟灑灑的活了那麼多年,現在她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走的。現在沿河正是最亂的時候,這是很好的機會。

錯過了這個機會,無論是程謹言是被抓,還是逃走……她都是很難再接近他的。

江光光想到了這些,腦子裡漸漸的冷靜了下來。伸手撫了撫平平的肚子。疼痛一陣陣的侵襲著,臉上的表情平靜至極。她不會不要他,她在,他就在。

程容簡呆在書房裡,站在窗口看著外邊兒的燈火,手中握著透明的杯子。裡邊兒是很烈的伏特加。書房的門被敲響,他淡淡的說了句進來,然後轉過身。

進來的是一年輕人,叫阿黑。是在阿南受傷手提拔上來負責他身邊的事兒的。

“二爺,丁小姐已經送回去了。”阿黑恭恭敬敬的說道。

程容簡淡淡的嗯了一聲,握著杯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會兒開口淡淡的說道:“叫莫桑過來。”

阿黑恭恭敬敬的應了一句是,很快退了出去。程容簡的性子是不好琢磨的,他說的任何一句話他都是不敢掉以輕心的,馬上就去叫了莫桑。

最近發生的事兒太多,這邊已幾乎全是陌生的麵孔。莫桑聽到程容簡要見她,快步的上了樓。

程容簡又回到窗口站著了,也沒回頭,就淡淡的問道:“人回去了?”

莫桑就說了句是,接著又說道:“已經回去好會兒,我親自盯著的。”

程容簡就淡淡的嗯了一聲,抬腕看了看時間,忽然說道:“去找姓周的,告訴他我要和他談談。”

莫桑的心裡一驚,叫了一聲二爺。她也立即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恭恭敬敬的低垂下了頭,應了一句是。

莫桑很快就關上了書房的門出去了,程容簡一口喝乾淨了杯子裡的酒,將杯子擱在了書桌上,又倒了一杯。這次他倒是沒有馬上喝,而是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睨了一眼,吐了吐煙霧,然後接了起來。

電話是朱醫生打來的,開口便說道:“二爺,丁小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程容簡就嗯了一聲,撣了撣手中的煙灰,問道:“怎麼樣?”

朱醫生在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什麼,程容簡就沉默了下來。朱醫生到底還是按捺不住的,試探著問道:“丁小姐那邊……”

程容簡像是被他驚醒過來了似的,側頭看著開著的窗戶外。外邊兒是冷冷清清的一片,有冷風吹進來,刺骨的涼。

江光光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就去了黑市那邊,她已經是很久沒有過來了的。大抵是知道不太安穩,賣東西的人很多。比平常熱鬨了一倍不止。鬨哄哄的一片。

這段時間的好東西是很多的,她卻是看也未去看,直接往了一間門麵半開著的鋪子。

裡頭是灰沉沉的一片,並沒有看到人。江光光也沒有往裡,就在門口站著,問道:“有人嗎?”

裡頭沒有回應,過了那麼兩三分鐘,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這才慢慢的走了出來。他看也未看江光光一眼,打了個哈欠,問道:“買啥子?”

“適合我用的。”江光光的臉上的表情同樣是淡淡的。

“現在漲價了。”那人說了一句。就回過身往裡頭去了。沒多大會兒就拿了東西出來,丟在了門關著的那半邊櫃子上。然後比了一個價錢,打了一個哈欠,又說道:“最近亂,價格漲了兩倍。這估計也是最後一批貨了,做過這段時間要避避。”

是了,這段時間上邊兒得嚴,這生意也不是那麼好做的。要不是黑市這種地方到處都有眼線,這生意還真是不敢再做了。錢重要,但命更重要。

江光光就點了點頭。拿起了家夥看了起來。然後的麻溜的拆卸著。這沿河這種地方,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是有的。那人見江光光那麼利落也不驚訝,隻是提醒說:“不能試的,最近沒場地可試。”

江光光就嗯了一聲,又將東西組裝了起來。她倒是並未墨跡,很快就付了錢。她這爽快勁兒倒是讓那人詫異,想去看她,她卻已拿著東西轉身走了。

江光光並沒有馬上出黑市,而是在四周轉悠了一圈,這才離開。她的心裡沉甸甸的,市場是敏感的。一個地方是否安穩,看市場就能看出來。

今天許多人賣的東西都是好貨,估計是想清倉了。江光光正走著,手機就嗚嗚的震動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崔遇打來的。這邊是有些吵的,她就走到了僻靜得到角落,這才將電話接了起來,叫了一聲崔遇。

電話那端一時沒有動靜,江光光正要開口時,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崔遇在我們的手裡,要想救她。來石山的廢倉庫,記得,隻有你一個人能來。這娘們兒長得不錯,你要是不能遵守規矩,到時候會她要是有點兒什麼事,你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那人的語氣裡是帶了幾分的輕佻的,冷颼颼的。

江光光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起來,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電話那端的人笑了一聲,說:“你彆管我是誰。過來就知道了。記得,晚上七點,不見不散。”

說完這話,不等江光光再說什麼,那邊直接就掛斷了電話。江光光立即就將電話撥了回去,但卻是關機的。

江光光下意識的咬緊了牙關,腦子裡有些亂,想去理清,卻怎麼也理不清。對方指名道謝的讓她過去,顯然針對的是她。隻是,不知道對方怎麼會想到要用崔遇來拿捏她。

江光光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裡,腳步有些虛軟。她已經連累了崔遇一次,沒想到這次,還是連累到了她。

她靠在了牆上,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極力的控製著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對方究竟是什麼人。

陸孜柇?應該是不會的。她如果想對她怎麼樣,那天晚上,他有的是機會。江光光想到這兒,思緒就稍稍的頓了一下。寒氣從腳底升了起來。

她最近,是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的。那時候跟著程容簡的時候,她同樣是未得罪人的。在沿河……她的仇家,就隻有一個……程謹言。

她一下子就想起了程謹言那幾次問是不是在哪兒遇見過她的話來,手指更是握得緊緊的。如果綁了崔遇的人,真的是程謹言,那麼,他應該是知道她的身份了。

江光光的額頭上就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來,程謹言那樣的人,既然是看著她眼熟,不可能是不調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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