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也不管程容簡,往洗手間走去。程容簡低頭看了看體溫計,坐在一旁量了起來。
江光光到底還是沒有甩手而去。從洗手間出來,便示意程容簡將體溫計給她。隻是這一看之下,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程容簡的體溫仍是原來的數字,三十七度五。量的那會兒藥效還沒過,怎麼的也是該再降些的。但竟然一點兒都沒有降。
她就看向了程容簡,問道:“你沒有覺得不舒服嗎?”
程容簡又伸手摸了摸額頭,說:“沒事。”
江光光沒說話,隻是重新重藥箱裡找了藥出來,皺著眉頭說道:“把這些吃了看看。如果還是這樣就去醫院。”
程容簡唔了一聲,將藥接了過來,點點頭應了聲好。
江光光沒說話。又給他倒了一杯水。程容簡就說了聲謝謝。江光光依舊沒說話,在藥箱了翻了翻,問道:“還有沒有其他的症狀?”
如果有其他的症狀,光吃退燒藥是治標不治本的,得找其他藥一起吃。
程容簡就唔了一聲,說道:“沒有,隻有些發熱。”
他這樣兒江光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感冒還是怎麼的,又說道:“明天去醫院看看。”
程容簡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起來,說道:“沒事。晚上涼,你去睡吧。我吃了藥就去睡。”
江光光這下就嗯了一聲,也沒再多說什麼,回房間去了。
程容簡在原地站了片刻,看了看手中的藥,又拿了幾片白色的藥片出來加上。一起吃了。
他應該是有些疼的,額頭冒出了些汗來。他喝了半杯水,輕輕的籲了一口氣兒,這才放下水杯關了燈回客房裡去了。
江光光回房間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莫名的,她忽然就想起了程容簡受傷藏在地窖的事兒來。
他這人,一向都是很能忍的。那時候受的傷算不得輕,但他卻是從未吭過聲的。
一旦記憶的閘門被打開,許許多多的回憶就湧了起來。莫名的辛酸之感就湧上了心頭。
她和程容簡在一起,是從未真正的去想過天長地久的。因為那時候知道,無論是她還是他,都是未必會有明天的人。但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在情濃時,也許是曾奢望過的。
但曾想過的天長地久,在分開後再想起來。無疑隻是徒留唏噓罷了。感情這東西,是最容易變質,再脆弱不過的東西了。天長地久,其實從頭到尾,都隻是一種奢望罷了。
江光光就那麼怔怔的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著漆黑一片窗外,許久之後,才在床上躺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江光光起得很早,八點就已熬好了粥。程容簡起床的時候她已經在廚房裡弄小菜了,程容簡看著她那瘦弱忙碌的身影,有那麼些恍惚。仿佛,那身影,是不真實,是虛幻的一般。
江光光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似的,將黃瓜用碟子裝了,頭也不回的說道:“去洗漱,一會兒就吃。”
大抵是因為是清晨的緣故,她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啞。程容簡這才回過神來,應了一句好,回去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