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水:“當然有呀!和糖一起吃不就是甜的。”
她嘟囔:“你看我本來日子就過得很苦,再吃苦的東西,我會變成苦瓜的。”
赫連生快氣樂了:“怎麼?你吃個藥還能變苦瓜?”
他雖然很想撬開她嘴把藥直接灌進去,但看她一臉不高興,還是克製著沒把她丟下樓去,突然記起剛剛從街上回來時聽見的叮叮叮的聲音,原來是賣糖的………
望著他不變的神情。
刑水水沉默了半晌:“好吧。我喝。”
小時候營養不良總是生病。阿姊煎完中藥,總是會拿一顆糖給自己壓壓苦味,這樣藥也是甜的。
少年看著她,她看著滿滿的藥碗,想到阿姊現在已經不在了,語氣略微失落:“不過要等會,現在有點燙。
聲音突然變低了。
刑水水認栽了,遇上這些靈山人之後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喝就喝,雖苦,但赫連生至少不會在裡麵下藥。
赫連生戴上帷帽,推開窗。兩人之間的紅線鬆了。
白影閃過。他離開房內,不知道上哪去了。氣氛一下輕鬆了很多。為了神識早日恢複。藥還是得喝。
刑水水不死心又嘗了一口。
苦苦苦!燙燙燙!良藥雖苦口但這也太苦了!
她數三二一,再打算喝,算了,這一下就數完了,從三十到一吧。
窗戶沒關緊,偶有微風吹進來,少女沒精打采地坐在床邊,淡粉色裙擺從床邊垂落。
三十、二十九……………三、二..
一還沒數到。
哐當??窗戶又被推開,熱風一下子湧進來,刑水水抬起臉,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景象。
赫連生從窗戶翻入,也懶得關窗了,手中拎著一袋東西。
一袋紙繩紮好的、油紙包好的叮叮糖。
刑水水一愣。
這赫連生最近是不是心情好,怎麼突然就轉性了?若換做平時那不得巴不得自己被苦死。
外麵吵鬨,有貨郎吆喝、小孩打鬨、馬車橫衝直撞。
可屋內不一樣,安靜地隻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
兩人對視片刻,少年坦然將手中的油紙包丟給她,紙包在桌上砸出悶響。他神情不耐地交著手,靠在窗邊:“現在就把藥給我喝了。若再敢說半句廢話我直接把你從窗戶上丟下去。”
刑水水要拆。卻被赫連生用手壓住。
陰影落下,刑水水抬眸,對上赫連生漆黑的眼睛。投下的陰影將她整個人圈在裡麵,顯得尤其弱小。
少年垂眼盯著她,一字一頓:“你聽見了沒?”
她不情不願道:“聽見了。”
眼中卻很欣喜。
赫連生發現刑水水這小妖怪還挺容易滿足。
喝完藥,又休息了一會,刑水水又活蹦亂跳了。她跑下樓。樓下的一眾人全部抬頭看著他們。刑水水跟在赫連生身側,收斂了許多。
昨晚上乾了這麼大一件事,又昏迷了一整天,還不知道外麵什麼個情況。
她一坐到這邊。李觀玉就設了隔音法陣。李觀行機警地打量四周。
李觀玉還是不敢相信:“這花?真的就是上官前輩?”
刑水水道:“我們也是誤打誤撞得知的。”
赫連生道:“我與她交過手。是上官家的人無疑。”
李觀玉道:“這就棘手了......你與你師父說了嗎?”
赫連生不在意:“說了就不用把她押回靈山了?”
李觀玉啞然:“能勸誡就能解決此事那便更好。倘若上官前輩不壓製修為,你我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你可有勝算?”
赫連生抬起頭,告訴她一個事實:“我沒敗過。”
李觀玉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招親大會。”赫連冷笑,“我倒要看看她一個寡婦在招哪門子的親。”
經這麼一提醒,李觀玉意識到:“等等。上官前輩明明沒有兒女。怎麼會多出一個少主?”
刑水水也突然意識到了,筷子擺在桌上。
對喔,上官候月原本要嫁的上官複早在新婚之夜被殺,多年沒再嫁,哪來這麼大的兒子?杜諦竹的?不可能,那少主身上根本沒妖氣。靈山也不可能視而不見。
最主要,花以令也沒提到過有孫子。看來他這麼多年待在芥子空間裡,對上官候月的很多事也一無所知。
假棲瞳、假兒子、真招親。
這上官侯月究竟在盤算什麼?
她甚至有種感覺。這些是衝著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