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怎麼緩解這些疼痛呢?
餘切是真不知道,曆史沒有答案給他抄。
接下來一周,餘切到處搜羅資料,支撐自己的觀點。這篇論文是他本學期最大的活兒,傳言中是下一屆經濟係主任來批改論文,評定成績。所以必須要體現自己的水平。
但是,又不能過於精確,隻可做模糊預測,否則是解釋不清的。
有天生的作家,可沒有天生的經濟學家啊。
兩周後,這篇論文寫完了,連帶著其他作業全完成了,餘切開始搞自己的《大撒把》小說。
同時,繼續回來自於前線戰士的信件——《天若有情》入選優秀中篇小說選後,更多雜誌開始轉載和評論這部小說,它還在給餘切帶來稿酬。
而在前線,因為很多戰士們渴望看到女性的閃光點,渴望回來後,會有一段美好的感情,不要被辜負……這當然是人之常情了。
《天若有情》已流傳遍整個前線。政委們常常說:
“如果華弟這種走了錯路的人,也能得到愛情,我們是真正的英雄,更會得到姑娘們的喜愛。”
它已給人帶來了真切的精神力量。
餘切知道,這部小說在戰士們那裡流行,是比較偶然的,由看過小說的人口口相傳,而且故事本身引發過爭議。
但《未婚妻的信》於明年刊登之後,恐怕會真正引發巨大的震動,豈不是與餘切徹底成為軍旅文學代表作家?
這真是未曾預想過的道路。
12月的《軍文藝》上刊登了作家劉兆麟對《天若有情》的賞析和評鑒:
“它確實不是一個軍旅故事,但它的花香飄到了橄欖綠。”
“《天若有情》作為一個反應時事的文章,意外的在前線受到熱捧,顯示出其本身故事上的優秀。作家餘切以其細膩的情感描寫和宿命式的悲劇張力,真正切中了時代中每一個人對真摯感情的渴望……”
“華弟是一個邊緣性質的人物,桀驁不馴,生於底層,對社會充滿抗爭;而喬喬則是家庭的‘叛逃者’,她純真而勇敢,生於富豪家庭,身份與性格的對比構成了極大的敘事張力,加之浪漫和暴力的結合……然而,這並非是我們在軍旅文學上想要討論的。”
“筆者想要說的是,它為何在前線流行?”
“論暴力,有什麼比得上戰爭?”
“論浪漫,有什麼比得上忠誠與等待?”
“論正義,有什麼比得上保家衛國?”
“答案呼之欲出,因為他給予了特殊身份的讀者,超越現實的合理想象,以‘英雄人物’的身份回來,去匹配自己的真摯感情。這恐怕是作者本人都沒有意識到的。”
餘切看到這一篇賞析後驚呆了。說實話,小說發了之後不少人寫評價恰爛錢,但都沒聊到點子上。
偏偏這個人是寫對了的,他簡直是比我還知道這個小說。
於是,餘切拿著小說問做編輯的駱一禾,“劉兆麟是誰?”
“寫軍旅題材作品的創作者,他原先也是一名士兵,因為有寫小說的天賦,退伍後專職在軍區政治部門搞創作,《啊,索倫河穀的槍聲》就是他寫的,上半年他的小說和李存寶的小說在前線最受歡迎。”
餘切說:“《啊,索倫河穀的槍聲》不也是優秀中篇小說嗎?他也是那個二十分之一。”
駱一禾卻說,“你不是寫軍旅題材,卻超越了他,這不正是新現實主義的勝利嗎?用真情實感來打動人,戰士們也是普通人,渴望愛情,所以喜歡你的小說。”